但凡落下一道,我就上门来找你!”
幸好?余娴早有准备,低头怯声道,“那几次砸你,我控了力道,用的气力比刚刚还小,还挑了衣裳和皮肉最厚实的地方,连痛意都不会有,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信你被?我砸过。”
梁绍清倒吸一口?气,盯着她,上下打量,“原来你是个切开黑啊!”
他挽唇一笑,“你这么直白说出来,不怕得罪我,得罪祁国府,以后我愈发针对你了?”
“你已经愈发针对我了。”
余娴说着又要哭起来,哽咽道,“我没有得罪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放过我、放过余府!”
“我怎么没放过余府了?”
梁绍清拧眉,“方才我还说想?帮你二哥……”
“那本就是你推波助澜的事情!
他是罪有应得,但你跑来问我二哥的前?程,戳我的心窝子,说什么帮忙照看?难道要我感谢你吗?良人那显眼细作,我虽打发了还给?你,心底却也要期望你们祁国府不再追究这份‘谢礼’的来去!
这都算了,最让我讨厌的便是俏柳的事,分明是你先起了歹心要利用她对付余府,不知为何不想?利用了而已!
反倒要我赠礼感激你高抬贵手?”
“以权势欺人也要讲究个说法吧?你使坏时,张口?就要抢我家的东西!
你施恩惠时,抬手便要我感激你大发慈悲!
可你忘了这三?件事本就是祁国府兴起!
打了人脸还要让人笑脸相迎!
这是放过吗?世?上还有这样气人的事!”
这么一说,好?像是很过分。
梁绍清难得地反省了一下,但也只有稍稍一下,便另辟蹊径道:“这么说,你赠我玛瑙簪,也不是真?心的了?”
他拔下来,递给?她,露出一笑,“那我不要了,你寻个真?心的礼给?我。”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活了二十?年,余娴从没有这般无力过,她善解人意,饶是在阿娘和良阿嬷的禁锢下长大,沟通困难时也能寻到淹没在唠叨中的好?意,但面?对梁绍清,她是有一万张嘴也讲不清事情。
既然如?此?,余娴也不想?再和他作过多纠缠,撇开他的手,她去解冰鞋,她要离开这里。
“我带你滑回去吧?这么远,要走很久的。”
梁绍清把簪子插回脑袋,见?她不听,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知道你很讨厌我了…但我还是要说,我不讨厌你,我大概是喜欢捉弄你吧…看你怯生生的模样、生气的模样,我觉得很好?玩,很…美?!”
稍作一顿,见?她还不搭理,梁绍清又很坦然地解释道:“我成这样的性子,也许是因为家里人都惯着我,吹嘘我的缘故,在外头,不管我走到哪里,备受追捧的也都是我。
陡然见?到一个在我面?前?吹嘘自家夫君的,我觉得很有趣。”
在她之前?,梁绍清只遇到一个人是这样,就是萧蔚,彼时自己在高台上跳舞朝他招袖,他一眼都不看。
但自己并不打算说这一点,只道,“所以,我想?拆散你们夫妻俩个。”
“你太荒谬了!”
余娴都不知道他怎么能把这样的理由堂而皇之地说出口?的,她已经解开了冰鞋,摸索着从冰面?上站起,路好?走多了,她想?也不想?转头就走。
“诶?等我啊。”
梁绍清提起她的冰鞋追上去,滑得比她快,就见?她提起裙子开跑,失笑道,“你别摔了。”
下一刻,冰面?上仿佛生了坎,前?一步还在打滑,次步跟上便绊了一跤摔下去,不知为何,一张脸埋进了刺骨的冰水中,她吓得抬头呼气,却听梁绍清喊道,“别动!”
头一次听梁绍清音沉声急,一扫往日的戏谑之风,余娴仰头不敢动,只微微垂眼看向下方,水珠顺着她的脸滴落,先入目的是一道涟漪,隐约有碎冰覆盖。
这里有人凿开了个冰洞!
她曾看过些冬日在冰面?打渔的书?籍,知道垂钓人凿洞打窝,有些时候会用碎冰覆在凿开的洞口?上,以免这一处和其他冰下的水温不一致,吓跑了鱼。
所以这是为捕鱼凿开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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