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隐隐惊雷,旗杆被风折断了,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
哈尔巴拉的屋子,是蒙古包式样,里头还亮着灯。
端午好像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待她进入帐中,哈尔巴拉正裹着袍子饮酒,地上毡子狼藉。
桌案上有乌金烛台,白烛高烧,还有一壶酒,几盘菜。
端午行礼,哈尔巴拉粗俗脸上,两只小眼死死盯着她:“听说你是个聪明女孩儿,所以我要了你。
你可别不识抬举。
来人……”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拉开毡子。
端午倒吸口冷气,掐了掐自己的腿。
毡子里面,是个血迹斑斑,奄奄一息的小女童。
她头发蓬乱,双目无光,最多只有十岁。
那侍卫将女童直接提起来带出去,也没给她裹件衣裳。
哈尔巴拉观察端午。
端午舔舔干裂的嘴唇,嘿嘿笑了:“大人,我不算聪明。
可是咱们奴隶,一切都是主人的。
您,蒙古的雄鹰,就是端午的主人。
我一定不惹您生气。”
哈尔巴拉哈哈大笑:“你爬过来,让我好好端详。”
端午笑道:“爬过来,弄脏了手,怎么好服侍大人呢?我给大人倒点酒吧,我也借光尝尝。”
“你会喝酒?”
端午点头。
她没撒谎。
七岁在厨房专切葱姜的时候,端午常弄几口酒舔舔。
她背对着哈尔巴拉,兴致勃勃说:“大人,暴风雨快来了!
我听说廉州海里有蛟怪,它只爱吃一样东西……大人猜是什么?”
哈尔巴拉还没反应,端午已经答了:“恶狗的心!”
她拔掉炽热的蜡烛,以烛台的尖刺,刺向蒙古贵族。
尖刺才破袍子,端午心说不好。
原来,哈尔巴拉的袍子下面,竟然有件护身软甲。
端午连忙转手,使尽全力,刺向他的大腿。
哈尔巴拉惨叫一声,大门洞开,一群侍卫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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