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追命总是说,他的轻功的根底,是逃命逃出来的;他的追命的知识,是逃命学出来的。
“好的猎手首要的就是让猎物根本感觉不到已经被跟踪,所以,如果我要逃命,如果我要躲起来,天下谁都找不到。”
喝得半醉,他也会如是向师兄弟吹牛。
“天下谁也……”
这样的话,当然是吹牛,吹给外人听就有点过分了,吹给师兄弟听,却只是笑话而已。
他们甚至还煞有其事地试了,结果一天之内,冷血、铁手、无情,还真的没抓到躲起来的追命,最后输了他二十斤银瓶酒,四个人下着冬雪饮得干净。
那一天,有七次,无情的身影停在离他不到十步的距离,甚至有一次白色的衣襟拂过发间。
他完全没有惊动到微微蹙眉的少年,静静的,他看他仰头,望天,俯首,看地,转着轮椅扶着花枝,雪花震落几朵衬上素衣,枯枝横斜几叉映着容颜。
那天,好近。
就如今夜一样的近。
如豆烛光下,无情正端详一尊瓷瓶。
有人。
睡梦中潜入的念头使他醒来。
呼吸没有变化,连眼睑都没有颤动,身子以别人想象不到的角度从被下滑出(水支:怎么好象僵尸,汗),站直,一步,又一步,走。
追命走得很普通,仿佛一个人在最普通的时候走在最普通的路上,他没有弯腰,没有贴墙角,甚至看不出垫脚,连手都好象还在一前一后随意摆动——只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缕风动。
有人进了老楼,他绝不会弄错,因为他是追命。
虽然,就连梁上不知哪天喝多了不小心拣回来的一只野猫都没有动一动,他也知道,一定有什么人进来了。
“有很多宵小想对世叔不利,神侯府里也不太平,你多留意。”
言尤在耳,看来今夜是自己成为诸葛先生弟子后第一次“遇敌”
了,追命的心情紧张而兴奋。
来人的轻功几乎和他在伯仲之间,甚至要到那人已经进了老楼他才发现,就凭这一点,绝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高手。
虽说心里明白敢于对诸葛先生不利的人当然会很厉害,可如此的程度,还是会让追命感觉到紧张。
也兴奋,渴望识见更高武学的兴奋。
身体却一点情绪都不宣泄,他还在一步一步地走。
出了卧室,拾阶而下,在第三层平移,几个转弯,昂昂扬扬的,直向那不知名的潜入者走去。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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