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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席歇,酒筵散,等这场宴会尽兴结束已是银河垂练,夜已三更。
赛尔江一家特地给丁琎和周轶腾出了一个小毡房,阿依努尔领着他们去休息,离开前还告诉丁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们。
毡房很小,基本上一个炕就占去了大半,丁琎猜测这个房子平时是给小孩子睡的。
阿依努尔走后,毡房里就只剩丁琎和周轶。
周轶告诉其他人他们是一对儿,他们可不就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毡房里。
丁琎并不怪周轶捏造事实,对外称他们是情侣是最省事的。
游牧民族一年到头时常搬家,他们都会携带一小块的太阳能板,把太阳能转化为电能来满足基本的用电需要,但电量有限,所以毡房内的灯泡瓦数也低。
狭小的空间里,昏黄的灯光懒散地照着两个年轻男女,房内诡异的安静。
周轶环顾一圈,评价道:“比‘地窝子’好多了。”
丁琎想起在戈壁那晚他们也是共处一室。
情势所迫,也没什么好别扭矫情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轶想得很坦然,她拨开自己的头发脱下了坎肩丢在炕的一头,然后手往后解开了连衣裙的系带,腰上一松她就要把连衣裙脱下。
丁琎眸色一黯,沉声喊住她:“周轶。”
“嗯。”
周轶停下动作看向他。
“你在做什么?”
“脱裙子。”
周轶摆出一个“这都看不出来”
的表情,接着说,“有点热。”
其实草原的深夜是凉的,和南方的初冬无异,她今晚喝了不少的马奶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身体自内而外地散发着热气,哄得她通体发烫。
“你喝醉了。”
丁琎盯着她的脸陈述道。
周轶低头继续脱着自己的连衣裙:“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话间她把长裙往底下一扯,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短袖短裤。
“……”
不管是清醒时还是醉酒后,一样不好对付。
丁琎很是头疼,又拿她没招:“半夜会很冷。”
周轶把裙子扔到炕上:“不是有被子吗?”
阿依努尔特地给他们铺了新的褥子,换上了新的被子,问题是——被子只有一床。
周轶抖开被子,回头看向丁琎,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失焦,瞳孔在酒精的作用下涣散着,像猫的眼睛。
“丁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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