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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铃响,师母赶来开门,她看见许凤就笑了起来,“刚才老头子还说你怎么还没来,都说好了要你早点过来的……”
她一面同许凤讲话,一面打量了一眼在她旁边的宋嫤言,看了好一会儿,才愣了愣拉过了宋嫤言的手,“……这是嫤言回来了吧?好多年没见过了,又长大了,更漂亮了,就是瘦了,待会儿多吃些……啊、这几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宋嫤言抿了抿嘴,应道:“都好,在H市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店,还行……”
师母是徽州人,年轻时考到Z大读大学,是周教授的师妹,原本也是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可是婚后却选择了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全心全力的支持周教授的事业,夫妇俩恩爱甚笃,宋嫤言读大学时他们还住在Z大的教工楼,时不时能碰到他们手挽手的在学校里散步,还曾经偷偷的羡慕过。
后来宋嫤言离开H市没多久,就听说周教授搬家了,搬到了老城一个新开发的小区,她今天才知道是这样一栋小别墅。
宋嫤言侧过头去看师母,老太太比穿着高跟鞋的她矮一些,她能清楚的看见师母头上的白发,她记忆里凶悍的抢过周教授酒杯的对她们这些学生极好的老太太,就这样被时光推着,推到了人生的暮年。
客厅里周教授站了起来,正陪着他的孙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见宋嫤言,招了招手:“嫤言你过来。”
“老师……”
宋嫤言蹭了蹭地面,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跟前,低低的叫了一声。
周教授微微低着头看她,良久沉默,沉默到许凤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开口打圆场了,可是她刚一动就被师母按住了。
又过了许久,周教授终于出声了,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回来……都不回来看看我?”
宋嫤言的眼泪猛的夺眶而出,她不敢眨眼,怕眼泪掉下来会花了脸上的妆。
垂暮的老人,站在她的面前,沉默了那么久,就为了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她突然觉得心酸和愧疚,宋嫤言知道他始终有些愧疚,愧疚于没有保护好她,可是她从没觉得是他的错,不回来,只是心魔未除。
他惦记着她,不忘从同学那里辗转打听她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亲自问过她好不好,而她也不曾亲口给过他只言片语。
像是刻意不去联系的熟人。
她不说话,周教授也不说话,等过了一会儿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了,她才轻声的道:“是我不好……”
周教授此时摆了摆手,“怪不得你,换了我,也未必想回来。”
宋嫤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那样的事谁都可能遇到,只是她遇到的比较凶残一点,差点丢了命罢了。
此时师母忙过来打圆场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大好日子说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思?”
又问宋嫤言:“我见你拎了个很好看的袋子,是送你老师的?”
宋嫤言回过神,忙笑着拿过带来的红底绘独坐幽篁里图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个锦盒来,“这是送给老师的寿礼,六罐茶叶,祝老师六六大顺。”
太平猴魁、六安瓜片、恩施玉露、祁门红茶、正山小种和罗汉沉香分别装在写有名字的白底蓝花陶瓷罐子里,红茶和绿茶各半,装在锦盒里看起来很是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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