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勇平时性格温和好说话,真做决定的时候却是谁的意见也不听,连爹妈都劝不动。
老人念在他刚刚丧妻,也不愿意为难他,便随他去了。
路上结了凌,陈常勇骑得不快。
陈莺坐在车后座,一路没说话,也不乱动,陈常勇几乎感觉不到身后坐了一个人。
他沉默地骑了一会儿车,开口道:“莺莺,扶着我。”
身后响起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紧接着陈莺在他背后说:“我得抱着米和肉,腾不出手啦。”
陈常勇便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是陈莺侧头轻轻枕在他的背上。
老宅的屋顶烟囱飘着白烟。
陈常勇把自行车停在门口,将陈莺怀里的米和肉拎过来,走进光线昏暗的屋子,“爸,妈。”
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里屋看电视,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来了。”
“你妈在后面做饭。”
老头的声音模糊不清,隔着里屋门口挂着的一层旧门帘,比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还小。
陈莺站在陈常勇身边,朝门帘后面看了一眼,只看到老人佝偻的侧影。
他小声喊了一声:“爸爸。”
老人应了:“莺莺也来了。”
“我们去后面帮忙。
“陈常勇说着,牵着陈莺去了后院。
老宅的厨房在后院,独立的一间房子,灶台上放一口很大的锅,熬出来的锅巴粥很香。
陈莺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吃过这口锅熬出来的粥,是陈常勇亲自做的,装在保温桶里从老宅一路端到他们家,放在陈莺面前的时候还冒着香甜的热气。
但后来陈常勇就只在家里给陈莺熬粥了,因为陈莺说家里的锅熬出来的锅巴粥也很香很好吃。
陈常勇帮着老太太炒菜,一边和老太太站在灶前闲聊,大多都是老太太说,陈常勇听。
陈莺就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在一边剥豆角,他也不主动搭话,就像个不善言谈的内向小媳妇。
他剥得很慢,因为不熟练,但是低着头很认真地做。
老太太说:“看莺莺这手细的,没让她干过活吧。”
陈莺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陈常勇,眼中有些慌乱。
陈常勇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转回视线,说:“一般是我做饭。”
“你还说你忙。”
“做饭不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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