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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柏摸摸自己脑袋,“说得也是,不过封泽这白手起家能做成这样,确实也是本事啊。”
王琢眼色示意旁边那位,“鸣子不也一样。”
两个人有乘凉老大爷大谈当今政{局的架势,讨论起来必然没完没了。
常鸣插话道:“我现在压根没心思管这案子,他是无辜的也好杀人犯也好,我统统不在意。”
一句近似泄愤的话拉住他们谈话的趋势,谢雨柏和王琢都默默看向他。
常鸣把酒杯往嘴边送,却发现什么也没流下来,杯里的酒不知几时喝光了。
谢雨柏体贴地给他斟酒。
“我都不知道要找谁说……”
酒满上,常鸣倒不喝了,“我他妈真败给她了……”
“谁,唐昭颖?……呃,‘小唐昭颖’?”
肩膀被王琢推一把,“不不,我是说……小蔡,小蔡。”
谢雨柏和王琢成了树洞,常鸣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自顾自说下去,脑袋渐渐埋到两手间,脊背弯下来。
“我他妈跟她说孩子我养你爱干啥干啥去,工作也行读书也行,送你出国留学都没问题,她说我只想要孩子不在乎她。
我他妈不在乎她我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声音越来越低沉,却字字清晰戳进另外两人耳朵里。
谢雨柏结结巴巴问:“鸣、鸣子,你、你哪来的孩子?”
他被王琢拉住,谢雨柏此时全然震惊,两人眼神交流不出什么来。
王琢无声说了个“闭嘴”
,他看懂了,缩回嘴唇紧抿着。
“让她拿掉这种话我真说不出口……她怎么就能那么轻轻松松说不要就不要啊……”
常鸣现在需要接纳多于安慰,有人支持他选择证明他所做的没错。
然而他找错了对象,谢雨柏和王琢但凡有一点向往小家庭的温馨,也不会女伴无数单身至今。
而且他们一直认为,那条断腿把常鸣从他们的世界隔开了,他如今的举动有点另类,但也不是全然无法理解。
如果常鸣还是个正常人,估计不会那么早有这样被圈囿的想法。
王琢坐到他另外一边,抓握住他的肩头,安慰性拍了几下,“鸣子,你可想清楚了,养个小孩可是一辈子的责任,不是交个女朋友说换就换,而且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小蔡这样的情况……你爸那边怎么说……”
常鸣孤立无援,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抬头,眼睛通红看得出多日的倦意。
“我没想清楚我能跟她说吗,我都说要跟她结婚了,她跟被吓死一样。”
谢雨柏哪甘寂寞,又忘了王琢的警告,插嘴道:“不是我说——小蔡她够结婚年龄了的吗?看起来年纪小小的,跟学生妹一样。”
这下不仅王琢,连常鸣也一块瞪过来。
那颗圆脑袋登时缩了一下,“这不是现实问题吗,没到年纪连证也领不了。”
常鸣这下觉悟,没有谁能帮他解脱困惑,甚至连蔡堂燕也不能,而这件事上只有他让步。
他看看手里的酒杯,仰头一口灌完。
常鸣半醉着回去,怕吵醒蔡堂燕没有进卧室,洗了澡在客房凑合一夜,快天亮才钻进蔡堂燕被窝。
以为掩饰得够深,处于气味敏感期的蔡堂燕还是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喝酒去了?”
她忽然发声吓了常鸣一跳。
“吵醒你了。”
支起沉重的脑袋看了她一眼,又跌回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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