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的手指在桌上敲得更急了,嘴里还呢喃了一句“独一无二”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品牌意识,但是显然他明白什么叫做“独一无二”
,做生意的人,最明白的一个道理,就叫做“物以稀为贵”
,只要是人们生活需要的东西,一旦少了,价钱就贵,一旦多了,就不值钱。
“八姑娘,这件事情,我十六弟也要投入本钱,这样吧,待我和他商量过后,再给你一个答复,如何?”
考虑了许久,邵九才缓缓道,显然是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
“当然可以。”
巴月这一点头,邵九也就坐不下去了,他被奶娘那双幽怨的眼神已经盯了很久了,赶紧拱拱手就告辞了。
他一走,奶娘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月儿啊……”
“啊,奶娘,我刚想出几个新花样,我先去画了,你忙……你忙啊……”
巴月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这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关心关心……”
奶娘只能无可奈何的收拾起桌子。
其实不单是邵九要考虑一下,巴月自己也要好好考虑一下,百陵州她还没有去过,但既然是这一郡之地的首府,肯定比常安府更大更繁荣,相对的,商业竞争也会更激烈,常安府的一个天衣坊,已经让她很吃惊了,天知道百陵州是不是还有一个更大的天衣坊。
因此,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到百陵州再去考察一下,不料才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奶娘的强烈反对。
“月儿啊,女人家还是安分点的好……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挣点钱吃饱穿暖,够咱们生活,还有一些结余便够了,做买卖,那是男人的事儿,你不要再跟着瞎掺和了,奶娘不求别的,就盼你能再嫁一个好人家,生几个孩子,平平安安过一生便成……”
巴月眨巴着眼睛,在奶娘不停歇的说教下,足足半个时辰没能插一句话。
不是她不想嫁人,只不过这嫁人和做生意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再说了,她还年轻着呢,不趁这几年好好闯一闯,等过几年,就是想闯她也未必有这个精力了,至于嫁人,晚两年也没什么,反正是二嫁,早嫁晚嫁,并没有多少区别。
但这些道理显然跟奶娘是说不通的,所以她转着眼珠子,直到奶娘说累了倒水喝的工夫,才贼兮兮的伏在奶娘的耳边道:“奶娘,你不是一直说邵管事很适合我吗?你看他一年到头东奔西跑的,哪儿顾得上跟我培养感情,但我若与他合开一家铺子,见面的机会岂不就多了许多?我与他见面多了,让他喜欢上我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到时候……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要说服奶娘,讲道理不行,也可以讲歪理的嘛,而且巴月也不觉得自己这番道理有多歪,虽然对那个邵九她还谈不上喜欢,但是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共同语言,说起做生意赚钱的时候,两个人四只眼睛都是贼亮贼亮的。
巴月没指望过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和自己心心相印的爱人,因为生活的时代不一样,让两个时空相隔了千多年的男女之间,产生什么共鸣,那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观念、眼界、生活品味,绝对没有能发生火星般碰撞的地方。
曾经在网络上流行过一首爱情诗:你来自北京周口,我来自云南元谋,牵起你毛绒绒小手,啊!
是爱情让我们直立行走。
诗很浪漫,但注定不可能是现实,北京周口和云南元谋之间的时间相差了一百万年,如果真的要牵手,那也不是毛绒绒的小手,而是五根白骨,假如那骨头还没有风化的话。
而她,和这里的男人,也相差了一千年。
而这一千年之间的文化、意识形态还有观念上差距,甚至更大于那一百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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