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完脉,赵医生一脸笑意的起身说道。
王爷“嗯”
了一声,却还是跟他出了马车。
当面病人的面儿,没谁会说病情究竟如何,只离了病人才会仔细交待呢。
王爷站在道边儿上,等着赵大夫的话。
赵大夫稍一琢磨,那个姐儿虽没瞧见,既是跟王爷同车的,又如此关切,指不定就是屋里人,贴身伺候的,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王爷,无甚大碍,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日子到了,这路途上劳累了些,多喝些热水,回头我再开个方子过来,喜欢吃,就喝上两碗,不喜欢,养上两日便好。
小姐的底子好,只这两日劳累许才疼些,倒不必大调理。”
王爷愣了愣,这才理会那丫头倒底是如何了。
他从无近身的女人,又何尝知道这些?想着那丫头适才还说不是病……可不是么?当真算不得病呢。
想着,神色间略有些尴尬。
那赵大夫只低着头,又嘱咐着:“平日里暖着些便好,受不得凉,用膳时避讳着寒物儿便可。”
王爷点点头,着人送赵大夫回去了,这才命众人启程。
待钻回车中,只见那鸳儿已然将那被子裹成了一团,就似条肥大毛虫般,团在车厢正中。
适才那份尴尬瞬时被这丫头的样儿给扫没了,忍不住挑起了唇角,原本只当是个孩子,哪曾想,倒真真长大了呢……
几步走了过去,想了想,王爷斜靠在那团毛虫边上,抬手拍了拍:“可疼的厉害?”
鸳儿本想装死,知王爷下去那大夫若非草包的话,必是知道了,以为他上了车未必会理会自己,哪曾想他竟开口问自己?!
这话让她怎么答?便是上辈子在家时,老父也从没问过她这个啊!
王爷那话出了口,就见那团毛虫团得更紧了,想来是羞得紧了,原本心内还有些尴尬,此时忽笑了起来,一抬手,就把那连人带被的抱了起来。
鸳儿只觉着身子一轻,就上了天,吓得连忙拉下被子,惶恐的看着那脸上带笑的王爷,紧着嗓子叫了声:“王爷……”
王爷没理会她,直把她放到车厢紧里头,平日里自己睡着、靠着的所在,才又抽过枕头放到她头下:“可要喝些热水?”
鸳儿心里头打着激灵,咽了咽口水,见王爷虽带着几份笑意,那眼中却一如平日的平静,又想着自己正值月事,哪怕身边呆着的是个色中厉鬼也未必会把自己如何,这才松了半口气儿,想摇头,又觉着自己似真的渴了。
瞧她虽没应声儿,却似真有些渴了,王爷抬手取过放着热水的壶,倒了一盏过来。
鸳儿哪敢让他喂?忙爬了起来,谢了声儿接过了水啜了几口。
“可还要?”
“不必不必!”
鸳儿忙摇头,一杯已是过了,再要?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不成?就算自己是大家小姐,可面前这位乃是王爷,便是自己在许府那数日间也不可能让许府老爷给自己端茶送水啊!
“睡下吧,一会儿用膳时叫你。”
王爷说罢,便也靠了下来,想了想,忽伸手探进鸳儿被中。
鸳儿紧绷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叫或是如何,只觉着那只大手环过自己腰间,捉了两手攥在手中,身后那人也贴了过来。
头上那汗,再次倾下。
“这数日天气转暖,手炉收在小喜子那车,寻着不方便。”
声音直吹后颈,引得鸳儿身上轻颤,“乖乖歇息了,莫胡思乱想。”
莫胡思乱想……现下这般情景,又让人如何不能胡思乱想?
鸳儿死咬着唇,却万不敢去推他,生怕把这位爷惹急了,腹中又胀又痛,身上紧绷着,哪里松快得了?只觉着腰间那只胳膊、捉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仿佛带着火似的,烤向身上不停冒汗。
王爷见都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这丫头身上还紧绷着,想了想,忽开口道:“上回……打从京中过来时,你们是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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