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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减兰吐血晕过去了,那秋娘倒吓了一大跳,急得满脸是泪,又不敢大声出来,只得跟着几个抬着搬着的小太监,匆匆出了这听雨阁,一路护送回去。
“嗤。”
皇上坐在床边儿,手中捻着一粒白子,仍不住轻笑了声儿,“不过几句话,竟就能叫她吐血出来。”
“那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
柳蔓月脸上亦带着丝说不出是讥笑还是同情的神色,把手中那黑子放入盘中,“早先在阁中时,只那几个墨长老调教出来的都是那副轻狂的模样。
这减兰是其中颜色最甚的一个,自比傍人更高傲了几分。”
“颜色?”
皇上冷笑了一声,“才女,再加上颜色,他们倒真把朕当成那好色昏君了!”
柳蔓月挑眼瞧了皇上一眼,掩口轻笑道:“皇上年轻嘛~。”
“年轻便要好色了?”
听了这话,皇上那脸色再难看了二分,只盯着她。
“哪个男人不爱俏?这世上又有哪只猫儿不偷腥?”
柳蔓月倒又瞧回棋盘上,做作般的轻叹了一声儿,摇了摇头,“便是那面上再不在意这些的,除非喜的是那龙阳之好,不然,最多不过自律些个罢了。”
“龙阳”
二字入耳,叫皇上那眼睛眯了起来,手中那子仍没下于盘中只在手中紧攥着,身子亦直了起来,“叫你这般说话,朕若是不碰女子,倒让人当成喜欢男人的了不成?”
“现下还好。”
柳蔓月神色自若,玉手轻抬,端起边儿上放着的茶盏,一脸悠然自得的轻饮了一口气,“若是到皇上大婚都还不碰女子,便是宫里人不敢多说也定要暗中传言,过个数年再无所出的话……朝野上下,必有会有话传出来。”
似是未料得她会说出如此话来,倒叫皇上愣了会子神,方道:“那,柳美人觉得,朕要先去临幸哪个呢。”
抬眼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脸上无甚喜怒,这才歪了歪着,似是细想。
过了会子,方嫣然一笑,挑眼瞧着皇上腻声道:“若叫妾说啊……还是大玉美人最好。”
“为何。”
皇上垂下眸子,眼中暗然神色一闪而过。
“大玉美人乃是我们四人中体态最为销魂的一个呢,不试试,岂不是皇上一大遗憾?”
柳蔓月侧着头,脸上仍带着笑。
唇边那粒梨涡此时瞧着,竟不似平素那边叫人心中愉悦。
“次一个呢?”
话一出口,竟不似自己的动静一般,听着只觉得是打那远处飘来的一般,胸口亦是空荡荡的。
“次一个?”
柳蔓月似是诧异一般,转过头来瞧了皇上一眼,失笑道,“自是皇上喜欢哪个,便要哪个了?”
皇上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可到底咽了下去,忽一抬手,于棋盘之中落下一子:“该柳美人了。”
一盘棋毕,皇上再没多说什么,只叫人收拾了棋盘。
头日外头下过大雨,那上山道路、吊桥,皆有危险,故今日仍未上山。
只歇在听雨阁里头。
柳蔓月待了一上午,等到快用膳时,方告退离去。
出了听雨阁的院门儿,迎头正瞧见玉簟凉袅袅行来。
眼睛打她那低低的领口、高高的袖口上边儿刺绣的一对对小小的鸳鸯上扫过,柳蔓月面带娇笑的打着招呼:“玉姐姐今儿个来的倒早呢。”
“来伺候皇上,早些亦是早尽尽心意呢,姐姐哪能跟妹妹比呢?有那个本事叫皇上留饭?”
玉簟凉脸上亦带着几分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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