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怕。”
剜了崇仁一眼,栾秋雨快走两步,追到了云朗身边,跟云朗并行。
望着栾秋雨的背影,崇仁笑着摸了摸鼻子,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丢进嘴里。
栾秋雨这随手撒毒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虽然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可每次都要劳烦主上给他做这万能的解药,他也很过意不去啊。
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崇仁也快走两步,追到另一边傅宁的身侧,随便起个话题就跟傅宁高谈阔论起来。
栾秋雨一边跟云朗说着话,一边注意着崇仁,半天没见崇仁有什么不妥,栾秋雨就知道崇仁是吃了她师兄给做的解药,不由地有些生气。
云朗瞥了眼栾秋雨的神色,再转头看看另一边的崇仁,突然问栾秋雨道:“师姐跟崇公子不是朋友吗?可我怎么觉得师姐看起来并不太喜欢崇公子啊。”
第45章
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栾秋雨也猜到云朗会问,只是栾秋雨不知道崇仁跟云朗说过些什么,因此她也不好随便乱说。
“我们平日里就这样。”
栾秋雨含糊其辞地说道。
云朗瞟一眼走在另一边的崇仁,而后对栾秋雨说道:“师姐若真的不喜欢崇公子,那我可以帮师姐整治整治他。
师父教过的东西我都还记着,用来对付外行一准不会失手。”
“不必了,”
栾秋雨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云朗的“好意”
,可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连栾秋雨自己都愣了愣,“对付他哪用得着师弟出手,若真想整治他,我自己就可以。”
“那就好,”
瞥一眼栾秋雨,云朗又道,“不过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师姐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咱们师出同门,理应互相帮助。”
这话云朗是故意说出来的,云朗希望栾秋雨能因为这句话而早一些说出自己的目的。
云朗不太想待在岭南这个地方,他总觉得这个地方跟他气场不和,莫名地很不舒服,能想办法少待一天就少待一天。
崇仁是个不会冷场的人,跟崇仁同席而坐就完全不用担心会没有话题,因此这一顿饭傅宁和云朗吃得十分放心,连栾秋雨都省下了力气,只偶尔附和崇仁几句,余下的时间里便是听崇仁从诗词歌赋说到百姓疾苦,最后引出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依照崇仁所说,他们这些民间散人是受到梧州州牧的感染,有心想要让梧州的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只是朝廷一时半会儿未必有心整顿梧州,他们便自愿加入到梧州州牧的队伍当中,每日为梧州百姓奔波,不求回报。
但不管要做什么事情,钱都是必要的,然而梧州的州牧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如崇仁一样的散人本就清贫,他们住在州牧府里还是靠着州牧的俸禄养活着,实在是没有可供他们施展拳脚的资金,于是他们就开始拉拢商人。
自然这个拉拢也不是白拉拢的,崇仁说他们得了商人们的捐赠,自然也会给这些商贾行些方便,具体是些什么样的方便,崇仁没有细说,云朗追问一句,却被崇仁糊弄过去,那之后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傅宁和云朗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崇仁胡说八道。
崇仁一边说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一边观察着傅宁的神情,又随着傅宁神情的变化改变自己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当觉得时机成熟时,崇仁便突然转向了云朗。
“说起来,云公子既然跟栾姑娘师出同门,那大概也是精通医术的吧?”
崇仁这话问得突然,却也是在云朗和傅宁的意料之中。
“不敢说精通,略懂皮毛而已。”
云朗故意谦虚一下。
崇仁笑笑,也不执着于弄清云朗到底是不是精通医术,又说道:“栾姑娘最近也在州牧府里研制一种新药,云公子若有兴趣,可以去栾姑娘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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