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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也有些忠心的老仆每日苦求,但他一概不理,还有那些故交亲戚,怎么劝说都只当没听见。
日子久了也就再无人肯劝说,每日得了银钱大醉之后就流落在烟花巷,为那些妓|女们写诗填词。
这城中的大户们一提起他就是那个败子,再没有第二句话。
秦长安从没想过那传说中的人物会在自己面前,见汪德铭和朱寒山不时喝酒大笑,自己若太拘谨反而不好,也加入他们之中。
朱寒山酒量甚豪,已经连喝了好几大杯,小厮已走了进来:“三爷,陈爷柳爷他们到了。”
听到他们到来,朱寒山就把酒杯放下对汪德铭一拱手:“老汪,我今儿酒已够了,你们等会儿想来要谈富贵中事,告辞。”
汪德铭是晓得他脾气的,也不留他,朱寒山已对秦长安微一点头:“小兄弟,缘只一面善自珍重。”
秦长安刚要起身行礼,朱寒山已经拍着汪德铭的肩就道:“左右逢源、滴水不漏,我不如你,我不如你。”
说完大笑而去,直到走出很远,秦长安都能听到朱寒山的笑声,没想到汪德铭还能结交这样的人,左右逢源滴水不漏。
这八个字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汪德铭已经迎着另外两个人到了,其中一个面皮白净的男子眉是皱着的,一进来就道:“汪兄,那个朱疯子你怎的还和他往来?瞧瞧,他故意撞我一下把我新衣衫都撞脏了。”
另一男子已和秦长安在那互相行礼,听了就笑道:“小柳你总是这样,遇到这样人就远着些,你又不是不晓得连府尊都奈何不了他。
也真不知道朱家祖坟是怎么埋的,竟出了这么一个败子,文端公要在地下,知道有这么个后人,只怕气的会从棺材里出来。”
汪德铭对他们的嘀咕已经习以为常,介绍一番,白净面皮的姓柳,行四,另一人姓陈,行二。
都是汪德铭从小的同窗,那位陈二爷还和汪德铭同科中的进士,不过会试时候也落了第。
听得秦长安的身份,陈二爷了然地道:“原来是詹三爷的姐夫,当日去京中会试时,曾遇到詹三爷,可惜他当时住在令岳家里,我们也不好来往。”
这说的隐晦,那个柳五爷已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不好来往,那个姓詹的,就是个攀高踩低的,这等人能让他中了举真是老天都没长眼睛。”
陈二爷已经低低叫声小柳:“你还是这样口无遮拦,难道前些日子府学里的老师训斥你还没够?”
柳五爷虽住了口但还是嘀咕道:“谁不晓得他这样德性,这功名早日丢了才好。”
陈二爷又要阻止,汪德铭察言观色忙笑着道:“今儿是请你们过来会文的,说那些不高兴的话做什么?陈兄,前儿我在小柳家里瞧见你做的那篇文很好,不晓得今儿带来没有?”
这是正经事,连柳五爷也忘了再说几句詹三爷的坏话,从袖中抽|出一卷来:“那日瞧了陈二哥的,我也重新把文改过,还请汪三哥给我指正。”
虽不能继续知道詹三爷的事,但詹三爷在这附近声名不好是肯定的,秦长安心里暗忖。
既打了会文的话,那也要彼此出几个题目,互相切磋考校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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