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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答应和主人家一起过年,小宋管家夫妇还是局促的,反不如小婉在刘如蕴身边的时间长,来的那么自在,席上只听到小婉和刘如蕴偶有说话,小宋管家夫妇却是诚惶诚恐的,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刘如蕴本来兴致极高,在那里执着杯子在喝,见小宋管家夫妇这么拘束,渐渐也觉得不满起来,主仆之别,还是不让他们在这里受罪了。
吃了会就笑着斟了杯酒递于小宋管家道:“宋管家,你这一年也辛苦了,今日过年,也不必在这里立规矩了,吃了这杯,就下去歇着吧。”
小宋管家忙从席上站起来,双手接过那杯酒饮尽,又坐了一会,小宋管家一家也下去了,杜氏相帮着小丫鬟把席面收的干干净净,又沏上茶,给熏笼和火盆里都加了炭,这才道了恭喜,辞了下去。
刘如蕴瞧着小婉,突然笑道:“小婉,今年又是我和你一起守岁了。”
小婉见刘如蕴面上露出一丝寂寞,忙上前替她捶着肩膀道:“奴婢是奶奶的人,自然也要陪着奶奶了。”
话还没落,杜氏就在外面叫道:“奶奶,有客求见。”
有客?刘如蕴不由奇怪,这家家团圆,户户守岁的时候,会有什么客到?难道是邱梭,但邱梭上月来信,说已经入川,算下时候,也不会这么快到。
还没等刘如蕴猜出来,就有男子的声音响起:“同在异乡为异客,刘三姑娘可容在下和姑娘一起守岁?”
拒绝
王慕瞻的话一说出来,屋里屋外顿时没了声音,小婉的脸色变了一下,偷眼看眼刘如蕴,刘如蕴面上不知道是什么神情,是喜是怒,小婉也看不出来,只得垂手侍立,等她的吩咐。
杜氏在王慕瞻说出这句话后,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大爷罢了,那总是奶奶的亲哥哥,这位爷虽说也沾点亲,这亲也在的够远的,哪有突然跑到人家内室,冲口要一同守岁的,这是哪家的道理?
不过里面没有动静,杜氏也只得垂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过是个下人,奶奶的性子又古怪,她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罢。
王慕瞻冲口而出那句之后,施施然站在那里,仿佛说出的话不过很平常罢了,也不知站了多久,天上有小雪花开始飘了下来,报更的梆声也随着响起,子时已过,已到万历四十八年了。
终于有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片岑寂,刘如蕴的声音此时听来,十分之平静:“此时已交过岁,守岁之说,也已迟了,二爷还是请回吧。”
在院子里冻的手脚都僵了的杜氏听到这话,忙呵口气暖一暖手,动着有些麻木的脚上前对王慕瞻道:“王二爷,我家奶奶既这样说,还请回吧。”
王慕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今日此来,确是冒失了,只是方才柳家的团圆宴上,又被三嫂子说起自己的婚事,借了酒醉出来,望着彤云密布的天,想起同在异乡的刘如蕴,悄的带着随身小厮到了这里,这样的回答,自己是明白的,只是心中还是有万一,谁知。
杜氏等了一会,得不到王慕瞻的回答,上前一步,还待再说,抬眼看见王慕瞻脸上的神情,失望,释然,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王慕瞻已经笑了一下,对着门那里轻轻一揖:“如此,倒是在下冒昧了,就此告辞。”
说着转身出去,杜氏虽觉得有些奇怪,还是急忙迎在前面,送他出去,倒是王慕瞻的小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王慕瞻走出很远,才眨眨眼睛跟了上去,还看了房门一眼,这人是什么来头?上次在南京自己二爷求亲不说,怎的到了武昌还来寻,难道二爷真想娶她?
难怪太太说的亲事,二爷都不允,听得太太不喜欢她,这饥荒,有得打了。
小婉在窗前,偷偷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瞧着王慕瞻走出院子,才直起腰来,刘如蕴翻过一页书,眼都没离开过书本:“小婉,这糊窗户纸的银子,就从你月银里面扣。”
这个?小婉忙坐到她身边,有些哀求的道:“奶奶,你也知道,我一个月那么点月银,你再扣了,我拿什么零花?”
刘如蕴这才把书放了下来,带着笑去望小婉,小婉被她瞧得不好意思,低下头道:“奶奶也知道,奴婢家里还有个哥哥要成家,那些月银,奴婢都攒了起来,等有便人时候,带了回乡。”
刘如蕴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个荷包来:“好了,逗你玩的,这有几两银子,给你的压岁钱,拿去玩吧。”
小婉本还在拼命忍住眼里的泪,听到刘如蕴这样说,忙道:“谢奶奶赏。”
手里已经接过那荷包,打开一看,是一两重的小元宝,共有五锭。
小婉的喜欢是说不出的,跪下给刘如蕴磕了个头,刘如蕴见她脸上的高兴劲,心里也有几分喜欢,似小婉一般简单的活,也是一种快乐吧。
只是这种念头,刘如蕴并没说出来,只是起身道:“过了子时,也不需守岁了,歇了吧。”
小婉得了那五两银子,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带回家去,听了刘如蕴这话,忙上前伺候她歇息。
躺在捂得暖暖,熏得香香的被褥里面,刘如蕴虽困倦异常,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王二爷,今日这样跑来,究竟是何道理?难道是酒喝的多了,突然想到得吗?想起在南京时候,他数次遣人求亲,当日自己只是想,他定是不想和林家结亲,这才故意遣人求亲,好让王太太不好再张罗,但经过春日在柳家园里的话,还有今日这事,刘如蕴分不出来,那日的事,到底有几分真心,几丝假意?
思虑重重,不觉已经天明,今日是大年初一,小婉掀起帘子,笑着上前道恭喜,刘如蕴也道了同喜,掀开被子下床,铜镜里面,照出的是一双有些红的眼,小丫鬟推门送进洗脸水,放下之后,垂手上前也叫恭喜,刘如蕴从梳妆台里拿出个荷包赏了。
小婉这才上前伺候梳洗,梳头时候,刘如蕴手拿着胭脂往脸上点,小婉不觉奇怪:“奶奶,你往日都不用脂粉的。”
刘如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胭脂点到了唇上,伸手想去拿帕子擦,随即又用手轻轻的把胭脂晕开,笑着道:“今日初一,用点脂粉,人也新鲜些。”
小婉没再说话,依旧替她梳着头,刘如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的变的容光焕发起来,梳好头,小婉拿来衣衫,刘如蕴见了那青色的衣衫,摇头道:“这个不好,还是换了罢。”
小婉愣了一下,随即把青色衣衫收了起来,只是刘如蕴平日所着,都是素淡的,此时又是冬日,寻了半日,才寻出一件石榴红的棉裙来。
小婉拿出这条裙子,迟疑的看着刘如蕴,刘如蕴接过这条裙子,点头道:“就这个也好。”
小婉见裙子上有些折痕:“奶奶,还是烧起熨斗,熨一熨吧。”
刘如蕴只是看着这条裙子,裙子的一角还有一点烧过的痕迹,虽经织补过,仔细瞧却还是能瞧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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