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挂了彩?”
黑凤翥还是不动如山。
相对于他这“亲爱的”
的大哥托病骗他好些年,吃点苦头算是活该!
黑琦玉也不巴望他这弟弟能有多余的同情心,迳自从房间一处拿出金创药,撕开布服缓往伤口洒。
他连眉也不皱一下,显然受伤是习以为常。
“消息呢?”
黑凤翥看不过他慢吞吞的动作,抢过金创药一倒,本来隐约可见骨的伤口都被药粉满了。
“你真粗鲁,这金创药不比其他,单是配方就很难取得,都让你浪费掉了,好可惜。”
“我是看你那大口子,不死也重伤,你到底在省什么意思?别说咱们黑府连这点药都买不起!”
“你这性子,以后要如何才能由奢入俭?”
“怎么,我们家要破产了?”
虽然人说富不过三代,而他们刚好是第三代,可是他娘子一年不知道赚进多少白银,怎么可能破产?
“你明知故问!”
这一切,不都由他想出来的,现在装蒜太晚了。
“开个玩笑你也这样,不好玩。”
黑琦玉从腰际拿出一小卷羊皮卷,慢慢摊开。
“这是我得来的明细,你看看。”
羊皮卷上详细的记载沿海由北到南所有富商捐赠的签字,里面白银多少,房舍多少,粮食多少,鸡鸭牛鹅,只要是换钱的物品都在上头。
“这东西就是让你见红的代价啊?”
瞧了眼,黑凤翥把胳臂摊开、合拢,然后交剪在头颅后面,一派不以为意,然而深思的眼神泄漏了些许端倪。
“很值得啊,这东西只要当成礼物送给当今万岁爷,很多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黑琦玉胸有成竹。
“这办法我们讨论过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事情要是像你所说的这么简单,我们这些年不就白忙了?”
论胸襟,黑凤翥是不得不承认他这兄长比他大些,可要论心计,他也不差。
“的确。”
这不是根本之道。
“官府每年都会派讨粮官来,要钱,我们没少过他们一个子儿,要人,我们想办法给,讨粮,从没少过,现在养虎成患,变本加厉以后还想吃干抹净,实在太差劲了。”
商人以和为贵,官商关系稳定有助于发展,他们图的是长远的未来,可是当一方生变,依存的关系就要大洗牌了。
至于陋习从什么时候开的端,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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