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
他迟疑点了下头。
又道:“本来想进屋睡会儿。”
雷鸣贯耳,严融之眉眼一掀,知道少年此时哪能真的睡下,不过是进去拉张被褥盖脸上遮着,就跟昨晚那般如出一辙。
可怜可爱的模样,又叫人忍俊不禁。
奈何傍晚前下雨,搅乱了林殊文的计划。
往日这个时辰,他本该要做饭烧水,等夜色再暗些,饭后敞门开窗吹风,做会儿簪子就睡下。
遇到打雷便什么都做不了,盛夏的节气就是如此,雷跟雨一阵一阵地来,保不准几时晴几时阴,有时候一场暴雨刚下完,浮出的日头只半时辰就把地上水都蒸干了,叫人心闷燥热得很。
严融之看林殊文在锅里还留了些稀饭,足够吃了。
索性开门,从屋檐走去菜地,折两根香莴,削皮洗干净,切成小片,再将挂在架子上的肉干拎了块下来。
林殊文本来都进了寝屋,又磨磨蹭渝衍渝衍蹭地出去。
忽响的雷鸣让他肩膀微微瑟缩一下,声音几不可闻:“严爷,你不必如此……”
严融之把肉干切好,香莴放一个盘,肉干放另个空盘,准备起火烧。
他侧目,漆黑的眉眼添了一丝弧度:“也不是第一日这么做。”
话已言明,男人神色倒不似原先与林殊文相处时候显露的那般稳重深沉,沉默深邃的眉目常常带些笑意。
林殊文闷声。
又一阵雷光,他连忙蹲下,怔怔望着眼前的石灶,下意识往严融之脚边挪了挪,拿起干柴,低头生火。
严融之瞧见火起来了,就牵起少年的胳膊带着人坐到凳子上。
“莫在灶边,当心烟雾熏着眼,先坐下歇会儿。”
瞥见林殊文蠢蠢欲动,严融之又道:“莫要继续看书或做簪子打发时间,午后做了那么久木簪,再用眼容易伤到眼睛。”
纵使给林殊文换了光线明亮的灯,严融之该嘱咐的没少说,毕竟见过好些文人,或是常年在灯下做活儿的工人,毫无节制地用眼把眼睛都给看花了。
林殊文年纪还小,严融之不希望这样的习惯伤到他眼睛。
少年坐在凳上,面前没书看,又不能做簪子,只好盯着放在膝盖的两只手,耳尖还是红的,心跳仍没平复。
他禁不住去想严融之方才的话。
直到对方招呼他吃饭,林殊文捧起一碗稀饭,夹起香莴吃了几片,望着另个碗里蒸得香软嫩滑的蛋,问:“严爷不吃么。”
严融之道:“还不饿。”
过来也是临时起意,打雷不放心林殊文独自待着。
他总觉得林殊文有什么心结,因此对他自己总是不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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