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又不是头一次用张天师的丹药,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呢?”
纪文楷皱着眉道。
赵贵妃闻言一惊,朝外看看,再转回头来压低声问:“你是怀疑你父皇的死里头有什么内情?”
“我是有这怀疑,但是也只是猜测,这几个月我也没在宫里……”
“三哥,你可不能嚷嚷出去这话啊。
还有,以后这话不能说了,隔墙有耳,要是让人听了去,你这可是大罪。”
纪铭凑过去附在纪文楷耳边提醒道。
☆、64|4.02
以首辅李易之为首的群臣再三再四地上折子恳请皇太子纪文权即位为皇。
纪文权则以“大行皇帝才驾崩,内心哀痛”
为由,连着推辞了三次。
最后才同意了先即位,然后在钦天监选出的吉日,九月初三日,举行凳基大典。
并大赦天下,减免今年遭灾欠收州县的赋税。
韦瑜又要主持大行皇帝的葬仪,又要会同礼部官员一起筹备新皇帝的登基大典,忙得自然是不可开交。
东厂那边的案子许多都无法亲自过问,只能让手下的人继续查办先前有线索的那些案子。
这里头尤其是感恩寺谋刺先皇案子里牵涉到的感恩寺的僧众,还有畏罪潜逃的和纪锦宫里被毒死的宫女初夏有牵连的内宫监的写字韩江,以及才被关进诏狱的被怀疑和大行皇帝的死有关的张天师。
特别是张天师,皇太后可是特意下了懿旨,要求韦瑜亲自审问他,要治他个谋害皇帝之罪。
所以韦瑜只能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去专门审问张天师。
说起来,张天师跟韦瑜还有些交情,这些年,皇帝宣张天师进宫讲经啥的,经常都是韦瑜去接待。
张天师也送给韦瑜一些他炼制的丹药,说是什么驻颜延寿的,韦瑜也吃过几颗,说不上是有用没用,身体也没什么不良反应,谁叫她本身就漂亮呢?
所以韦瑜坐在上头,让手下的番子们拿着刑具站立一旁审问张天师受谁指使,给先皇吃了丹药谋害先皇时,张天师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他是无辜的,他给皇帝吃的那药只不过是参照道藏中的壮阳方子炼制的,先皇以前也吃过不少回。
哪里想到这一回吃了就成这样了。
至于受谁的指使谋害先皇更是没有的事。
他说,先皇还是皇子时就认识他,两人打交道二十多年了,而且皇帝对他赏赐甚厚,在京里为他专门修了道观不说,金银之物更是不少,他什么都有了,也不可能被别人收买。
修道之人,能到他这个位置上,全天下能比得上他的估计都没有几个。
他还想皇帝长生不老呢,那样他的名望和财富才会一直保持下去。
这番话,韦瑜是信的,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让手下人拿了供状去让张天师签字画押后,道:“此事,还要详查,若是和你所供有不同,自然是还要审你。”
她派了人去查皇帝病倒前后西苑都有哪些内侍当差,还有皇帝吃剩下的丹药也取了来让御医查验,甚至连张天师带进宫的童儿,还有张天师在京城修道的道观,还有他来往的人都要查。
如此一来,也不是三两天就能查完的。
所以,当皇太后问起张天师的案子时,韦瑜就把先得到的张天师的供状给她看,然后说自己并未轻信张天师的供词,所以从各个方面还在查。
皇太后也并不是昏聩之人,那一天对张天师如此愤恨,实在是因为皇帝突然病倒离世,对她打击太大,所以才说出了那种话。
等到皇帝过世后几日,伤痛少些了,理智也就回归了。
因此看了张天师的供词后,便也同意韦瑜所说,从其它方面再查一查,看张天师是不是有所隐瞒。
——
新皇帝的凳基大典终于在九月初三日顺利举行。
太和殿内,新皇帝纪文权头戴十二旒冕,身穿玄色十二章服,坐在殿中的皇帝宝座上接受百官的跪拜和朝贺。
在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正式成为大夏朝的第五位皇帝,改年号为建宁,明年为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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