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都被杀掉,女人……”
杨丹冷哼一声,“没死的也疯了。”
谢寄暗自思索。
看来关卡不是一次性用品,有人闯过的关卡其他人也能闯,但这里应该有个前提,关卡未被通过,否则不符合祭坛筛选的潜规则。
“这个世界上正常人多,”
杨丹继续道,“他们一开始不愿意吃福秀,直到发现吃过福秀后不会受到紫蛇和紫蟒攻击,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畜生们的朋友,慢慢地被同化成畜生,又被畜生宰杀。”
谢寄想到他们剩的人里有几个一开始不愿意吃,结果发现福秀效果捏着鼻子吃的人:“如果只吃过几口呢?”
杨丹目含嘲讽:“你们能来到这里,说明已经猜到福秀是什么,并且吃过红果,既然如此,应该能感觉到认同的早晚会吃,不认同的,就算吃下去也会吐出来。”
谢寄表示理解。
他们这些闯关者在关卡统共待不了太久,而进入祭坛的人都已成年,三观早就形成,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改变,能接受的说明本来也没底线。
杨丹又摸摸眼镜:“剩下坚持不吃的,要么躲不过紫蛇紫蟒、村民,乃至同伴的攻击,找到红果树的凤毛麟角,却只能遭遇更猛烈的针对。
能在陈家村活下来的,要么是该死的畜生,要么是生不如死的女人。”
她盯着谢寄:“你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说罢,来这里做什么?”
谢寄坦诚道:“我们希望能帮到你,帮到其他受害人,你有什么想完成的心愿吗?”
杨丹像听到什么笑话:“心愿?一个见不得光的人,能有什么心愿。”
话虽如此,她眼中却浮现出明显的厌恶与怨恨,眉间的“川”
字又拧了出来。
随着她表情的变化,溶洞里的温度竟也跟着下降。
谢寄甚至能感觉到背后吹来的一股阴风。
安静一路的谢泉忽然试探问道:“姐姐,你是学医的吗?”
杨丹一愣,面前的青年长相干净讨喜,尤其是脸颊未消退的婴儿肥令他显得有些单纯,她答道:“是,A大医学系。”
谢泉笑开:“那你算我学姐,我是Z大医学系的,咱们离得不远。”
半晌后,杨丹才再次开口:“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谢泉:“怎么能是上辈子呢?学姐这辈子还没过完。”
杨丹停顿了更久:“没什么区别。”
谢泉:“学姐今年多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杨丹冷漠打断谢泉恭维:“我被骗到这里时大学刚毕业。”
谢泉的嘴甜程度没受到任何打击:“哎呀,我今年大二,学姐打算考研吗?要不要考Z大的研究生,Z大研究生条件特别好,不过分也特别高。”
谢泉说得极其自然,不像在阴森可怖的溶洞,反倒像在大学校门口奶茶店偶遇他校学姐,自来熟地谈论学业问题。
已经很久没人和杨丹说过这些了,当今交通发达,一张票当天就能从国家这头飞到那头,可文明社会于她而言早就是另一个世界。
她本该和谢泉一样,最大的苦恼就是浩如烟海的题目,拥有璀璨光明的未来,在实验室做课题或者在手术台救死扶伤,命运却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她足够警惕,没贪过小便宜、躲过了问路的、从不走僻静小巷、遇见人求助直接报警。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刚出实验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人还在校园里,就能被一棍子敲晕。
再睁开眼,就从人间跌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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