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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只?”
云彩衣站在水桶边问道。
李寂回道:“是的。”
云彩衣伸出左手轻轻拉住袖摆免被酒水打湿,右手探上黑雾的脸,指尖沿着骨骼经脉移动,手指比对了一下额宽,又捏了捏下颚的位置,指尖触及处几乎是掉落了腐肉的白骨。
“竟被妖毒腐蚀到这般地步,可惜了这么漂亮一只狐狸。”
云彩衣叹了句,她探了探黑雾颈侧,生命尚存。
白霜迷茫地望着李寂,多少有些不安,猜不透这名身着狐裘的女子会对黑雾如何。
李寂轻拍了下他的肩,缓缓说道:“没事,不必担心。”
跟随李寂多年,白霜心里明白,他若说没事,情况再坏也糟糕不到哪儿去。
当初他和黑雾被李寂路过救下,伤势严重得好几次差点掉气,李寂说了句丁点小伤,无妨。
最后他和黑雾活蹦乱跳,确实就像只是些皮外伤。
云彩衣围着木桶转了一圈,她沉默片刻,闻了闻指尖的药味,她拿出丝绢擦去手上的酒:“先用清水洗洗,酒浓药烈,对线不好。”
“没这酒药,你怕是见不到这只狐狸了。”
丁落不知何时来到房间,他坐在曲屏后面的方桌悠然喝酒,他也不偏头,抬手就将一个小瓶丢过屏风。
云彩衣轻侧过身,伸手接住瓶子,动作敏捷流畅,她笑道:“试探我何需此招,我眼盲心不盲,看不见未必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云庄主多虑了。”
丁落抱着酒坛,“这药用以驱散妖毒。
酒药逼出了他体内的妖毒,随着腐肉掉落,一旦离开酒药,他必然浑身散发毒气,未免缝补途中出现意外,愿云庄主服药以防万一。”
云彩衣仿佛认同了他的话,收下药瓶。
她和李寂走出来坐在方桌休息,于宿帮白霜换热水,洗去黑雾满身的酒味。
李寂考虑了会儿,向云彩衣行礼:“此行尚有一事相求,望云庄主答应。”
云彩衣对丁落家的酒不感兴趣,她端起茶杯,抿了小口:“可是出不去这荣富镇?”
“云庄主既是明白人,我也不必转弯抹角。”
李寂点点头,“前往震威山庄的必经之路满是妖灵,且有无界手下大将红目。”
云彩衣没了笑意:“荣富镇之所以热闹繁荣,不仅在于此地法力受限,不随意插手镇外是非,是这里的规矩。”
李寂拿出银票放在桌上,挪去云彩衣的位置:“我无意让云庄主涉险,也不会令你为难,只是买布而已。”
“什么布?”
云彩衣放下茶杯。
李寂轻松应道:“寿布。”
云彩衣笑道:“就这么简单?”
李寂拿出一张纸符递到云彩衣手里,她低头闻了闻上面朱砂的气味,指尖触了触五雷印,她伸手收下银票:“看来是一笔大买卖,李公子需要多少匹布?”
“有多少要多少。”
“交货时辰?”
“后天午时。”
白霜和于宿把黑雾洗了个干净,擦拭后平放在床上。
云彩衣缝补肉身,外人不可旁观,房里只留了丁落坐在屏风后喝酒,一来缝补结束立刻为黑雾配制适合的药物,二来也是为云彩衣的安全着想。
其余三人离开房间,李寂叫住白霜,交代:“去找冷云烟回来。”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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