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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也是喝了不少酒的,笑着答,亲爱的,我不怕面目可憎,却怕有始无终。
摇头一笑,她放了二十欧在演唱者的吉他盒里,甚为慷慨,然后用英文缓缓问,吉他可不可以借给我?
流浪艺人爽快地把吉他递给她,天真有些羞涩的一笑,开始拨弦弹唱。
有些生疏的琴音,干净的声音,一如那时陈勖教她弹吉他,她在他的目光下,笨拙却认真。
你向我要什么呢,温柔或是永恒?多么疯狂的幻想……有种疯狂事,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叫爱情,就这样夜夜看着天慢慢的亮起来,想着你,和不值得一提的爱情。
自从他离开的那天起,她再也没有碰过吉他,也没有想过继续学下去,而她始终只会这一首,现在依旧能弹出来,因为当初曾一遍遍地弹过,她的手指记得那些旋律,她的心也记得,如同魔咒,一生难以走出。
曲终竟然有人喝彩鼓掌,她还了吉他致谢,捂着发烫的脸,也就是在异国他乡,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听懂,她才这样放纵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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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往前移动,却又停止。
不过十米开外,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桥上,竟是秦浅。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把在护栏上,俯瞰桥下的河水。
“真巧。”
令天真意外的,不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而是她这个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会在大晚上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夜景——这实在不像他这个年纪和性格会干出来的事情。
“唱得很好听。”
他头也没回,依旧望着远处,迷离的灯火淡淡地投映在他脸上。
“唱着玩的。”
天真干笑,有些不好意思。
“喂。”
她唤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在他转身时扔给他,他稳稳接住。
“一欧元买你的心事。”
她笑,效仿《卡萨布兰卡》里的场景。
“记者想知道我心事的时候,可是花了大价钱也很难如愿。”
“可是记者没有运气碰见你独自站在巴黎街头发呆。”
秦浅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是这样年轻,或许有伤心过往,但唱完悲伤的歌,仍旧可以开心言笑。
“Isuspectthatunderthatcynicalshellyouareatheartasentimentalist.(我怀疑在你愤世嫉俗的外表下,你的内心是个性情中人)。”
她念台词,晶亮的水眸望着他。
“Alotofwaterunderthebridge.”
他说,也是用的台词。
天真静静地望着他,他点燃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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