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焦生,章丘石虹先生之叔弟也。
读书园中。
宵分,有二美人来,颜色双绝。
一可十七八,一约十四五,抚几展笑。
焦知其狐,正色拒之。
长者曰:‘君髯如戟,何无丈夫气?’焦曰:‘仆生平不敢二色。
’女笑曰:‘迂哉!
子尚守腐局耶?下元鬼神,凡事皆以黑为白,况床笫间琐事乎?’……”
方若好从书中抬起头,看着床上的罗娟,情不自禁地想:你爱他吗?你爱方显成吗?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在便利店一日复一日地等他呢?当你看见他的妻子女儿时,心中又是什么滋味呢?是不是跟这个故事里的狐女一样,觉得不过
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有钱,有欢愉,便足够了呢?
可若与爱无关,为何分手时又哭成那个样子?
方若好始终无法理解妈妈,或者说这类女性的心态。
贺豫曾说过:“男人和女人,从生物学上看,有本质的区别。
雄性物种的本能是追求数量,尽可能地繁衍后代;雌性则是追求质量,为了繁衍出更优秀的后代。
所以,男人想要控制物种冲动,比女人想象的艰难。”
她当时忍不住反驳:“但生而为人,应该跟动物,不一样。”
贺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人无完人。
你若能试着理解这一点,看待人生,就会有不一样的境界。”
那次对话就此结束。
贺豫没能说服她——虽然贺豫可算是她此生所遇的最睿智的长者。
但他明显在男人出轨一事上,过于想当然了。
岁月奔流,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变成了如今这个“笑贫不笑娼”
的时代。
达官贵人的私生子们,各种张扬嬉笑,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她没这么“幸运”
。
贺老爷子没见过她的十五岁,也没见过贺陌北的前四十年人生。
她和他是如何屈辱不堪地顶着“私生子女”
的牌子,在歧视、不屑、憎恶的目光中挣扎着活下来,一层层的伤口结了痂,重重交叠才生出坚固的盔甲,顶着精心画出来的人皮,继续行走在阳光下。
贺陌北是圣人,所以能无私
地资助和帮助她,也能宽容地体谅父母。
但她不是。
她是一株阴湿腐殖土中长出的细辛,看似性温能入药,但其实有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