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余丈宽的栅栏前,她带着委屈、带着无助、带着抑郁抬起头,却看见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明亮的光一点点爬上校门,映得眼前的世界万木葱茏、生机盎然。
——那个早上于她而言,像是一场重生。
因为擅自报考了一中,妈妈为此大怒,不肯给学费,最后她不得不打电话向陌北老师求助。
老师给她汇了一笔钱,资助她上学。
收拾行囊离家的那天,妈妈拦在便利店前,说如果她敢走出去就断绝母女关系。
她望着披头散发、仪容不整的母亲,很想问一句——难道你要我的人生跟你一样吗?
但最终没有问出来。
她不是那种叛逆傲慢的孩子,会用言语反击伤害大人。
她只是低头,拉紧书包,没有理会妈妈的歇斯底里,没有听见妈妈的口不择言,默默地走了出去。
从县城到B市,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
车上有人抽烟,于是她一个劲地流眼泪。
那人最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把烟掐掉了,但她的眼泪还是没有停。
到B市后,联系不到老师,她只能在车站等。
天渐渐暗了下去,广场上行人来去匆忙。
有黑车司机过来招揽,问她去哪
里,她不敢说话,怕被欺骗。
就这样一直等到晚十点。
她隐约觉得老师不会来了,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去公交站牌前查看地图,寻找能到一中的公车。
地图错综复杂,正在仔细辨认,身后一人撞上来,撞得她向前栽倒,鼻子撞上橱窗,疼得她眼冒金星。
方若好回过身去,只见十几个不良少年正朝站牌围拢。
而那个撞了她的人,“砰”
地倒在她脚边。
方若好吓得脸色苍白。
这种事情并不是初见,初中时,班里的男生就有出去跟邻校坏男生们打架的。
以往见到,她都远远避开,这一次,却是身在圈中无处可退。
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穿着一件红毛衣,依稀有血从他衣服下流出来,似乎受了伤。
围上来的不良少年们冷笑起来。
已经很晚了,这个站台又比较偏僻,远远地有行人路过,也忙不迭地避开了。
“你,跟他一伙的?”
一个黄头发戴鼻钉的少年问方若好。
方若好摇头。
“那闪开!”
不良少年们很有原则地让出一个小口来。
方若好一边胆战心惊,一边却又犹豫不定。
就这么走掉吗?任由这个人躺在地上?他……会被打死的吧?这些人,当街行凶,不怕吗?她是不是应该去报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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