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还没破呢!
真破水也未必马上生,熬三四个钟头,啊不是,一两个时辰都算正常。
我表姐从下午疼到后半夜才生,把一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最后还上的催产素。
所以说你们呀,把该准备的准备起来,毯子、毛巾、温水,灶火别熄。
完了还忙自己的去,没事儿忙了就睡觉,别用着人的时候一个个先累趴下了。”
说完了,转头又去给袁恕摩背按腰。
袁恕同样轻松笑笑,劝她:“非姐也去睡吧!”
吴是非面色一正,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严厉训斥:“睡你妹啊!
开始疼了也不吭声,这要是破水了咋办?老娘做梦还以为自己尿床呢!”
“所以才下来了。”
“我是不是还得表扬你高风亮节,没让我睡在湿的床铺上?”
“你两天没好好睡了。”
“我谢你噢!
这下我彻底醒了。”
袁恕望着她两枚深重的黑眼圈,无奈地摇头。
是时,一阵痛意袭来,袁恕垂头闷哼,强自忍着。
吴是非又训他:“扛什么扛?越扛越疼。
深呼吸,注意节奏!”
袁恕被她训得既委屈又很想笑,偏偏身上却疼,当真情绪复杂。
不多会儿工夫,齐允棠匆匆赶到。
应是让卫兵紧急拖了来,衣冠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棉袍扣子错了一颗,腰带为系,长发用发带松松拢在脑后,委实像个遭灾逃难的。
听吴是非沉重冷静地说了袁恕的情况,再叩过脉,齐允棠得出的结论基本跟吴是非判断的一样。
为此,吴是非还小小得意了一番,跟张萌挑眉飞眼:“怎么样?本天师镇宅,平安无事,知道不?”
张萌和小枫猛点头,对天师愈加崇拜了。
慌乱了一阵,暂时安定,思忖着为保万无一失,齐允棠还是留下更稳妥。
但观天色尚蒙昧,一干人都挤在大帐实在荒废,于是在吴是非的安排下,就让齐允棠在自己的小帐先补一觉。
着名卫兵护送小枫去医所,将齐允棠罗列的物什并稳婆一道带回来,张萌留下与自己照顾袁恕便足够了。
待天亮,视情况再布置其他人其他事。
于是各自依言行事,人瞬时散了,张萌也先领齐允棠去往小帐,暂时不在,大帐内一时倒显得冷清。
袁恕伏在案上,忽道:“非姐确更像个做主拿事的。”
吴是非的手刻意在他腰上拧了一把,阴恻恻地笑起来:“我哪能跟黛侯比?黛侯主意大得突破天际,舍己利人,感动中国!
呸——”
吴是非惯性口误,“感动西荒,西荒!”
袁恕轻轻叹一声,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饶过钧儿。”
吴是非手上一顿,撇撇嘴无谓道:“鳖孙儿,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能饶了他?我是看小周面子,留丫一个秋后!”
“不再是睚眦必报、率性而为,如今你越来越像名政客了。”
“跟你学啊!
顺势而为,做人不能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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