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溪慈祥的笑笑,伸手拢拢她的鬓发。
陈信趁这个空隙去厨房端了一碗参汤进来,陈梓坤亲自服侍着母亲喝了。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让母亲起死回生的谢神医,遂轻声问父亲:“那个谢大夫呢?我得重重赏赐他!”
陈信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别整天想着赏啊罚啊的,人家一大早就走了,说还有一个病人要治。”
“哦?”
陈梓坤不由得一阵惊诧,旋即又急切说道:“母亲病体还未痊愈,你怎能就放这么放他走了。”
文丹溪微微一笑,代陈信解释道:“娘已经没事了,就让他走了。
再者,他本次进京本就是为医治亲戚的病,怎好误了人家?”
姓谢,江南人士,进京探亲……而萧舜钦的母家正是江南谢氏。
前朝覆亡之后,谢家便逐步淡出朝堂,很多谢家子弟转而从文从医。
这几样联在一起,陈梓坤心中已经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此时百感交集、心念迭生。
文丹溪见女儿脸色变幻莫测,垂头不语。
她深深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本来,娘觉得你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应该自己做主。
可是娘最近愈发觉得,一个能治国平天下的人却未必就能齐家。
这感情之事也跟治国打仗一样,不走弯路是找不到正确的路的。
你如今便是这样。”
陈梓坤脸上有些发热,她仍然执拗的回应道:“母亲,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文丹溪的语气渐渐从轻柔转变成严肃:“你别急着犟嘴,你只需用你的心来回答娘,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的身体满足了,你的心呢?”
这一句话像一记重锤,一击而中她秘而不宣的心病。
“母亲,我——”
陈梓坤生平第一次被人诘问得说不出话来。
文丹溪见她这样,语气复又变得温柔可亲:“娘随便说说你和萧舜钦的事情,你仔细想想,当初他吸引你的就是他的才华和风骨。
为什么你如今要因为自己的需要去泯灭他的本性呢?爱情是一个生命喜欢另一个生命的感情。
我觉得真正美好的婚姻不但可以让彼此尽情舒展自己的本性,甚至可以挖掘出我们本性中一直隐藏但没机会展现的另外一种美好性格。
你用强权和压迫得到的只能是服从,用尊重和信任换来的可能更多。
你愿不愿意用另一种方式试探一下?”
陈梓坤再次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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