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婧娴挑眉:“大伯母不说了吗?顾庆辉还是有希望好转的,万一好转了,我可就是世子夫人了。”
江婧慧捏她腮帮子:“那人死了呢?再说了,要真是能好转,为什么还找人冲喜?这已经说明了好转的希望太小了,几乎不可能了,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荒诞的办法,来使最后一次劲儿的啊!”
江婧娴有些好笑,连大堂姐都能想到的事情,大伯母难道是真的想不到吗?不过是看利益比损失大,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要劝服全家人罢了。
她这两天一直很想不通,既然爹娘不像是自己记忆中那样不看重自己,也不是自己记忆中那样窝囊,那为什么上辈子,他们就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呢?
难道,也是衡量过这其中的得失?一想到自己曾经被当成货物一样衡量,江婧娴本来已经有些平静的心情,就又波动起来。
这不像是自己对顾家和白家的仇恨,因为上辈子那两家虽然害了自己,却是陌生人,自己也报了仇,随着他们的报应,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这辈子,只不过是不想再听见顾家和白家的事情而已,真见了面,估计也就是不愿意搭理,却不会再想办法去报复,去陷害。
可换成自家爹娘,几十年的养育之恩,若真是他们用自己去换了什么,那痛不是说能熬过就能熬过的。
上辈子她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顶多就是不愿意和他们见面,虽然还在一个家,她却是刻意避开了见面的时间。
这辈子,能伪装的和以前一样,笑言相对,能撒娇能耍赖,心里的隔膜,却是一直都在的。
好不容易看着自家爹娘为了自己能雄起一次,有些心安了,却又想起来上辈子的疑点,这日子过的……江婧娴忍不住烦闷,抽了沾了墨团的纸扔到一边,还要抄写女戒!
日子是人过的吗?
“你抄写多少遍了?要不然我帮帮你?”
江婧慧见她烦闷,就伸手也拿了一摞纸,瞧了一眼江婧娴的字体,低头开始帮忙,姐妹俩一起长大,用的同一个先生,练字的时候用的同一本字帖,字迹自然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江婧娴现在已经很有经验了,深呼吸几口气,就将心情给平复下来了。
现在好歹还知道爹娘是护着自己的,刚重生回来那会儿,硬是在屋子里躲了四五天才愿意见人的。
抄了一个时辰,江婧慧就坐不住了:“婧娴,二婶又没说不让你出门对不对?那咱们去院子里踢毽子?我昨天刚做了个新毽子,特别好看,专门去买的彩色的羽毛呢。”
“这么热的天,不想动。”
江婧娴无精打采的摆手,江婧慧捏捏她手臂:“你这样老是坐着不动,会长胖的啊,长胖了就不好看,再说了,你越是不动,就越是不想动,等咱们踢一会儿毽子你就想动了,走吧走吧。
正好踢完了可以洗个澡,然后去祖母那里吃完饭。
今儿大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八宝鸭!”
江婧慧比江婧娴大三岁,又能吃能动的,力气也不小,拖着就将江婧娴给拽起来拖到门外去了。
既然出来了,江婧娴也就不半死不活了,姐妹俩凑一起研究了一下新的毽子,然后开始比赛。
大堂兄从院子里经过,摇头晃脑的做了一首诗。
小堂弟从院子里经过,兴致勃勃的要加入,不过,被大哥拽着衣领给拽走了,男孩子家的,要读书,要上进!
老想着玩游戏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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