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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中晨全然不觉,一句接一句的继续逼问江贵和冬雪,两人最后再招架不出,满嘴的支吾漏洞。
屠苏一直低眉垂眼,默然不语。
关明珠急得不行,忙向着台上叩头道:“知县老爷,民妇还有物证。”
陆云岩问道:“还有何物证?”
关明珠提醒道:“大人,五日前,县府的仵作曾经打开江宁友的坟墓开棺验尸。”
陆云岩也想到了此事,当下便传仵作上来,那仵作抱着尸格卷宗走了上来。
陆云岩开口示意仵作开口,仵作捧了尸格大声念道:“江宁友尸身,系火中窒息而死。
尸身半焦,两只眼内各有一钉。
□□缺失不知何处。”
堂内堂下众人一听面色各异,有的妇人已经羞红满面。
唯有屠苏和苏中晨仍是面色如常。
这时苏中晨突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知县老爷,草民也有证据呈上。”
陆云岩正正脸色吩咐皂隶呈上,拿到手上逐一翻看,不觉眉头紧皱。
苏中晨趁势说道:“这案卷是死者江宁友所犯人命官司,其为人****无度,尤喜残害未成年之幼女少女,他先是到贫穷人家以采买丫鬟为名买得多名美貌幼女,带到府里便大肆摧残。
稍有反抗便肆意鞭笞。
以致坟岗白骨累累,后院怨灵无数。
若有死者家人上告,则他财大势大,手眼通天,或是出钱私了,或是贿赂官府。
这是草民奔波各处搜集而来的死者家属状词,卷卷属实,大人若不信,可唤这些人前来问证。
至于他眼中两钉,大人焉知不是其仇人钉上去的?其□又焉知不是怨灵报复所致?试问,这钉子是江公子死前还是死后钉入的?若是死前,被告一个弱质少女如何能力敌一个壮男?若有异动,周围的人难道会听不见?若是死后,则更说不通,大火之时,众人相救,救完则停棺木之中,当时千人瞩目,被告又如何开棺订钉?再者人已烧死,钉之何益。
最后,本县离云州千里之遥,谁知是不是路上有捣鬼?又焉知是不是仵作作假?至到那□缺失,若这此事也攀扯到被告身上,则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告是一个闺阁少女,连男身如何都不知,如何能做这事?实古今之未闻也!”
陆云岩刚要开口说话,那仵作早等不及,一脸怒气的向上叩头:“老爷为小人做主,这讼师竟无故攀扯到小人头上。”
苏中晨淡然一笑道:“小生不会随意攀扯,大人只需查看他屋中床下有多少金银珠宝便可知晓。”
陆云岩闻言言脸色一沉,当即吩咐一班皂隶:“去,到他屋中细细搜查,探个究竟。”
仵作闻听,连忙大喊:“大人,千万不要听他信口雌黄,他是在诬蔑小人!”
不过脸上却无慌乱之色。
谁知苏中晨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大人记得别忘了让人搜搜他的便桶。”
仵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不由得恨恨的看了苏中晨一眼。
陆云岩皱皱眉头,只得吩咐道:“去吧,别问了搜查便桶。”
那三个皂隶苦着脸喏喏而去。
陆云岩再次意外的打量了苏中晨一眼,那种感觉,仿佛以前竟不认识他似的。
不多时,皂隶捂着鼻子跑进来禀道:“大人,这是从便桶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小人已经冲洗过了。”
李师爷忙下去查看了一番,让人即刻装起,然后回身向陆云岩禀报。
陆云岩气得把惊堂木一拍,大怒道:“大胆,秦仵作你竟敢知法犯法,私受贿赂,该当何罪?”
那秦仵作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人明查,小人本无心受贿,都是那关氏硬塞进来的。
小人便暂存在屋里,准备得空就上交大人。”
苏中晨笑道:“你要提着便桶上交大人吗?”
围观的人中有大胆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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