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
枇杷说着重新拿出三只箭,嗖嗖嗖地射了出去,没多久,阿鲁那摆成一排的香火都没了,她长叹一声道:“心里真是舒畅极了!”
“可是,明天杨夫人一定会说你的手又弄粗了。”
阿鲁那担心起来,据杨夫人说,女孩子的手就是第二张脸,甚至有的时候比真正的脸还要重要,在京城一双粗糙的手被人发现,大家立即会瞧不起你的。
想到这里,阿鲁那特别后悔没有上点劝住枇杷练箭,他可不想枇杷被人瞧不起,“枇杷,还是别射了,你毕竟是官家的小姐……”
“不!”
枇杷已经将箭壶内的箭都射空了,她拿起阿鲁那放在一旁的箭,向先前插着香烛的一段横木射去,她天生目力惊人,借着云中撒下来的月光,将一支支箭整齐地射在横木上,排成一条直线。
阿鲁那跑过去收箭才看清楚,诚心叹道:“枇杷,你的箭术已经和玉将军差不多了吧。”
“还差得远呢。”
枇杷摇头笑笑,如果父亲来,恐怕会将横木从中射裂,她欠缺的东西还很多,比如力量和经验。
“但是比我要好得多了。”
阿鲁那带了些沮丧,在营州也好,出门后也好,他从没间断练箭,但是总也达不到枇杷的程度。
“势如追风,目如流电。
弓如满月,三箭连发。”
枇杷说:“还有射箭时你要什么也不想。”
“我好像就差在这里。”
阿鲁那叹道。
“我爹常说每个人习武的天赋都不同,你更适合练好刀和枪。”
枇杷说着又忍不住道:“阿鲁那,你把刀借我用一下。”
阿鲁那解下腰间的横刀递了过去,枇杷用手掂了掂,比自己的有些沉,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啊。
她抽出横刀,一转身向阿鲁那砍去,“接招!”
大家在一起习武时间长了,自有默契,阿鲁那侧身闪过,从一旁拿过一只长枪,一抖枪尖迎了上去,两人在月色下刀来枪往,厮杀起来。
直到实在太累了,枇杷才跳了出来,放下手中的横刀,然后就像在营州城外的草原一般随便坐到了地上,又马上不自在地挪了挪,向也在一旁坐下的阿鲁那说:“这地坐起来真不舒服呢。”
“可不是,这里比草原的地面硬多了。”
“阿鲁那,”
枇杷说:“我想好了,以后我还是要继续练箭练刀法枪法,每天晚上我来找你一起。”
“行,明天我还是在驿馆的马场等你。”
第二天一早,枇杷便向母亲说:“娘,我什么都能听你的,只是练武我不想放下。”
杨夫人拉起了枇杷的手看了一下,马上知道她昨晚一定又动了刀箭,却没有生气,只是轻叹一声,“随你吧。”
枇杷本是拼着要被骂一回,甚至她已经打算好了不行就要撒泼打赖的,甚至哭闹一场,反正父亲最看不得她掉泪,一定就会帮忙,而三哥其实也会被自己的哭声打动,最终三对一,母亲也就只能同意了。
结果没费什么力气就过了关,让枇杷怔了又怔,然后心虚地扑到杨夫人身上,“娘,我以后只在夜间练武,白天一定做你说的淑女,再热的天也不把车帘子全卷上去,一直穿着裙子,还有注意举止,走路说话都要放慢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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