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良娣,既然珲绵福根本就没什么事,那便派人将她请出来罢,还有,她院子里边的宫女都一并带出来,一个都不能少。”
慕昭仪的嘴角拉出了平平的一条线,牙齿只微微露出几颗在外边,微微的闪着东珠般粉润的光泽,可是她那个“请”
字咬得极重,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边有宫女内侍应着,那边门口却跑进来一个小内侍来:“太后娘娘驾到。”
因为赫连焘的生母在他被封为太子时便已赐死,而皇太后也已经在几年前病故,所以这大虞后宫现在只有一个太后娘娘,那就是赫连焘的乳母保太后。
虽说保太后只是乳母出身,可毕竟封了太后,分位颇高,一屋子的人听说她来了,全部走到外边去迎了她进来。
“只听说今日东宫热闹,哀家在长宁宫一个人呆久了也觉得乏味,特地来东宫看看热闹。”
保太后被迎着在方才慕昭仪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珠围翠绕的几位宫中贵人,圆盘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快给哀家说说看,究竟是什么热闹?”
慕昭仪在左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朝太子妃瞥了一眼:“可真是热闹呢,没想到竟然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太子妃,还是请你来说说清楚罢。”
太子妃无奈,只能又将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心里只是在埋怨魏良娣,素日里头她度讥讽着自己愚笨,为何聪明如她,也被人给糊弄过去了?害得自己在这边解说了一下午,这些戏文台词都快背熟了。
保太后听着太子妃磕磕巴巴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不住的点着头道:“原来竟是这样,这位大司马家的小姐看起来倒是颇有心机,只是可怜了慕春衣这孩子。”
抬头看了看慕昭仪,保太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神色:“芳晴姑姑,你回常宁宫去取了我那串金丝木佛珠手钏来,权当我给慕春衣压惊的赏赐。”
“太后娘娘,这礼物太贵重了,慕春衣如何能受得起?”
慕昭仪赶紧站了起来推辞:“谁不知道这手钏儿乃是太后娘娘心爱之物,乃是请普济寺的主持大师开过光的?”
“受得起,有什么受不起的?芳晴,你还不快去?”
保太后笑着对慕昭仪道:“你且坐下来罢,别这般多礼。”
这金丝木佛珠手钏本有一对,一只已经给了李嫣,这只便给慕春衣罢,自己年纪也大了,说一声便闭了眼睛,可这慕昭仪却比皇后还得皇上的喜欢呢,只希望她在自己百年以后能看着自己的面子多担待着李嫣这丫头几分。
保太后的心里满是慈爱,看着慕昭仪的眼神不由得又柔和了几分。
外边的光线已经逐渐的黯淡了下来,大殿的四角已经燃起了宫灯,将整个大殿照得通明透亮,就听外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珲阿若,她由欢儿和喜儿搀扶着走了进来,见到一屋子的贵人,不由得也是一愣,有些吃力的朝保太后、慕昭仪、太子妃和魏良娣行了个礼儿,直起身子来的时候,也不见太子妃开口叫人给她看座,一颗心不由得沉了沉。
今日下午将这事情捅了出去,就见魏良娣一脸黑沉沉的走了出去,知道她已经中了自己的圈套,喜得眉毛都要飞了起来一般。
躺在床上接过欢儿剥好的松子仁慢慢的放到口里咀嚼着,心里却像喝了蜜一般甜。
不多久喜儿从外边打探消息回来,直说魏良娣下令要将慕媛杖毙,还要东宫的宫人们去观刑,珲阿若心里更是舒坦了,交代喜儿让李嫣去后边院子观看:“也让她震慑震慑,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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