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突然从梦中苏醒,缓慢睁开眼。
视线直直对上灯光,她眨了眨,没有移开,眼睛被微弱的光刺地有点痛。
手机突然震动,是秦瀚的电话。
他解释说刚才有事没听到她打来,又问:“你在哪?”
陈轻说:“我在房间里。”
而后翻了个身,握着手机钻进被窝。
“之前手机怎么关机?”
“没电,我出去吃晚饭了。”
秦瀚默了几秒,道:“我知道申城你很熟,但是大晚上还是多注意安全。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充电宝,找不到你我会急。”
“……”
陈轻拨弄着领口的小口子,垂下眼,许久许久才应了声好。
“工作完如果厂商邀吃饭,你多小心些,记得千万别喝酒,你的胃受不了刺激。”
他叮嘱。
“我知道。”
“那你好好休息。”
“秦瀚……”
陈轻叫住他。
“怎么了?”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陈轻抿抿唇,沉吟到最后叹了口气:“……没什么,早点睡。”
有的东西藏得太久,掩埋得太深,想要提及时,她竟有种无从开口的感觉。
恹恹挂完电话,说不清道不明地,陈轻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清醒克制时不愿去想的事。
贺钧言是一则,秦瀚是另一则。
徐环环说过,她和秦瀚也不知是谁欠谁更多,陈轻试图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无果。
如果要深究,大概可以追溯到零几年,具体是什么时候她自己也记不清。
那时的她还在三流大学里念着书,残存可怜的安全感建立在金钱之上,为了让自己踏实,她一有空就疯狂地打工,不停地挣钱。
秦瀚和她是高中校友,交集不多,只在高考前的那个学期接触过几次,不过是偶尔会说上几句话的关系。
他家逢变故的事曾在高中校友间传得沸沸扬扬,后来连高考都没参加就消失无踪。
他突然来陈轻就读的大学,把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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