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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致远只是冷冷看着她,却不说话。
子矜一张张的拾起来,每一张握在手里,却仿佛有千般沉重,她低着头,努力深呼吸,试图在这短短的瞬间想出令人信服的说辞。
萧致远终于笑了一声:“桑子矜,想好没有?这戏怎么演下去?”
微薄的笑意最终还是慢慢散开了,子矜站起来,眼神渐渐变得清锐:“是我找人拍的。
你在外边勾三搭四,我怎么就不能找人跟拍?”
“这么听起来,桑子矜,你还很在乎这段婚姻?”
萧致远不怒反笑,“那么这又是什么?”
子矜接过他手中的纸,看到第一行字,就已经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慢慢抬起头,忽然镇定下来:“是我让律师拟的离婚协议书,本来也是想明天给你的,你发现了也好。”
他撑着桌角站起来,薄唇轻轻一牵,冷笑着反问:“离婚?”
他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到桑子矜面前:“你凭什么?”
子矜微微仰起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既然你看过我律师草拟的离婚协议,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那些条件了吧?”
他看着她,并不打断,眼神嘲弄。
“……我不要你的钱、车子、房子……什么都不要,乐乐的监护权归我。”
子矜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继续说,“这不过分吧?”
“一点都不过分。”
他勾起唇角,淡淡的说,“只有一点,你没问我同不同意。”
子矜后退了一步,反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她并不害怕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冷酷悍然气场,只微微一笑:“你同意是最好。
不同意的话,我们法庭见吧。”
他的黑眸愈发深邃,一探身,抢在她前边关上了门:“法庭上见?子矜,没有我的同意,你觉得文城哪个律师敢替你打这场官司?”
子矜微微仰起头,并不开口,眼神无声的与他对峙。
他轻轻“啧”
了一声,“不说别的,你凭什么带乐乐走?乐乐是你的女儿么?”
子矜的心脏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握紧了,血液突突的往脑海里冲,耳朵里嗡的一声,连视线都模糊了。
她死死盯着萧致远,过往的那些场景又一次在脑中浮现出来。
乐乐……那时候,是姐姐亲手将乐乐交给自己的。
这四年,她几乎忘了,乐乐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这四年……乐乐是自己唯一的支柱。
而她费尽心机,只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带着乐乐离开萧致远。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要同萧致远谈条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筹备了整整四年,几乎在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就雇请了私家侦探取证。
婚姻法中,配偶出轨是最难求证的一条,有那么一段时间,就连侦探也满怀疑惑:“桑小姐,您的先生并不像在外边花天酒地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并不解释,照样付给对方优渥的酬金,而直到某一天,他打来电话:“拍到了他进酒店……”
或许是照顾到她的心情,侦探的语气十分委婉:“……还要继续吗?”
她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轻声微笑:“你以为我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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