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一下子站起来。
他慢慢走近,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她皱眉:“你总算回来了?”
他的脚步倒是又快又稳,走到子矜面前,低了头看她,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眼睛愈发的明秀:“什么事?”
此刻面对面说话,子矜心底的怒气又一蓬蓬的烧上来,她冷冷的盯着他:“你今天带乐乐去见了谁?”
他先是讶然,旋即失笑:“你消息倒灵通。”
老实说,这个男人笑起来远远比他板着脸的时候好看,哪怕眼角细微折起的痕迹亦勾人心魄。
子矜看着他舒展的笑容,那团原本就旺着的火忽的一下,窜到了心口,想都没想,手里一整杯温水就泼了出去。
萧致远的头发、脸颊、胸口都是湿漉漉的水迹,他怔了大约一秒钟时间,黑眸深处的笑意转为怒气,他忽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颌。
“你干什么?”
子矜怒目瞪着他,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力气这么大——只被轻轻的一拉一带,就被带到了他的怀里。
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藏着这么多的情绪。
萧致远抱着她的时候,怒气总是不知不觉的散了。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低下头,慢慢的寻到了她的唇。
子矜被他扣着下颌,惊恐慌乱的看着他的薄唇慢慢的贴近自己,情急之下,大约什么都不管了,只说:“萧致远,我会咬你的!”
他低低一笑,气息交错间,依然带着浅薄至极的酒意,却纵容般说:“你咬啊。”
他真的吻了下来,不惧她防备如同小兽,只是温柔而耐心的吻下去。
子矜睁大了眼睛,牙齿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
刹那间,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混合着酒味,竟让这个吻带了丝残酷的味道。
他并未离开她,相反,仿佛是不怕痛一般,撬开她的唇齿,掠夺她仅剩的呼吸。
水温已经转凉,一滴滴落在子矜脸上,她被逼的喘不过气,便只能微微张开唇,双手抵在
他胸口,想要将他推开去。
可萧致远像是疯了一样,没有放手,没有退让,只是执着的吻她——重叠的身影渐渐挪移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他稍稍顿下动作,原本扣在她脑后的那只手下滑到了她的颈部,微微用力,将她抱在了沙发上,旋即俯身压上来,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的挣扎。
他的身体修长,此刻半压在子矜身上,异常沉重。
她有些恐惧的看着他不知是醉是醒的表情,声音开始颤抖:“萧致远,你放开我!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
他借着落地灯明暗不定的灯光,仔细的打量她,似笑非笑:“你当然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桑子矜,认错了谁,我也不会认错你。”
子矜用力偏开脸,错开他的呼吸,不管不顾的隔着衬衣,在他背后用力抓了下去。
萧致远轻轻“嘶”
了一声,忍着笑:“真当你自己是猫呢?”
话虽如此,却依旧没有放开她,一只手从她背后抽出来,慢慢描摹过她眉间:“说吧,要我抛下公事赶过来,什么事?”
子矜只觉得好笑:“公事?!
你带着女人泡吧我不管——凭什么还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带回家里来?还陪着乐乐过生日?”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太让我觉得恶心了。”
他的眼神终于渐渐冷淡下来,低低的说:“你再说一遍?”
“在我心里你是什么样子,还用我再说出来?!”
子矜一字一句,“你自己做过的事,还用我再说一遍?”
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睛深处风暴云雾的聚集,却丝毫没有害怕,愈发倔强的与他对视。
他的手指从她的眉骨慢慢下滑至颈上,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血管中温热的液体。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柔美纤细的女人,说出的一字一句,就是无形的锋刃,轻而易举的戳到他最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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