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安回来,转眼也是月余了。
阿思钵静静坐在椅上,忽然想起自己吩咐杜言做的事,若是一切顺利,若是那丫头没那么笨,那么,用不了几日,她大概就能得偿心愿了吧?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仰头,站在窗边,似是在仰承着月色淡华,嘴角的笑意冰凉。
“若是不这么做,以后的事,岂非太没有趣味了么?”
来的人是是静云,谢绿筱有些吃惊,连忙将门打开:“你怎么来了?”
“奴婢刚从汴梁赶来。”
静云笑了笑,“姑娘身体好了么?”
谢绿筱那一日昏昏沉沉间被塞上马车,便再也没见到过她,此刻一见,很是亲切,忙道:“好了。
你怎么也来了?”
“大人遣人接我来的。”
静云略有些羞涩,微红了脸道,“大概是怕别的人服侍姑娘不周。”
“他怎的这么不放心我?”
谢绿筱气闷,“定要时时把我带在身边才放心么?我要是功夫有那么好,早就走了,还留在这里受气?”
静云忙道:“姑娘,大人不曾让我监视你……”
“我不是说你。”
谢绿筱轻叹一声,心下越发焦躁,这里的府邸比汴梁那处小,可是侍卫却多得多,只怕更不容易逃跑。
“今日过来,路上萧瑟了不少。”
静云便替谢绿筱布菜,一边随意的说些话和她聊天,“我听说,颍州府不少人都在往南边跑呢。”
“偷渡回南边哪有这么容易?”
谢绿筱喝了口粥,摇头道,“被抓住可是了不得的事。”
“奴婢也不清楚。
但是最近真的走了许多人。”
“静云,你是越人么?”
静云煞白了脸,似是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谢绿筱略带同情的看她一眼,“那你父母呢?”
“静云是大人救下的,这些都忘了。”
静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带了恳求之意,“姑娘别问了。”
谢绿筱愣了愣,放下筷箸,却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她走至榻边坐下,低低的叹了口气。
静云有些无错,劝她吃不好,就这么把午膳撤下也不好,只能站在一边。
“我老父亲还留在越朝……我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不知他老人家急成了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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