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真烈忽然调换汴京路边防长官,将主张“守势”
的老将移开。
新任长官虽还不明底细,但是其姊为国主宠信,想必是年少奋发、骄奢傲然之人,必然不甘仅守在淮水以北。
仔细想来,这些未尝不是两国关系开始变化的蛛丝马迹。
陈昀在临安这些日子,大多是在经武阁内研究边防情势,也知皇帝会有此一问,早已胸有成竹。
他站在皇帝身侧,缓缓道:“如今局势虽尚不明朗,但臣认为,真烈国暂时并不会有挑衅之举。”
“其一,臣闻真烈国国主宠幸贵妃,真烈国上下已大为不满。
这次贵妃之弟由殿前副都指挥使直升为地方大员,底下必然有诸多掣肘。
新任长官来到重兵之地,底下将领未必会听其指挥。
他若要理顺这一层关系,想必就得花一段时间。”
“其二,真烈国不同我朝。
其人尚武,战时全兵,平日皆农,大多野蛮未开化,善骑射。
却不善水战。
假若真烈有异动,我军布局妥当,也不需惧。
何况臣听闻去年年末至今冬,北方酷寒,冻死牛羊马匹无数,如今真烈国上下,大约都在恤抚灾民。
亦无力南侵。”
皇帝轻舒一口气,道:“浩然这么一说,朕便放心了。”
他拿眼睛看了看谢嘉明,又道,“垣西,你有何看法?”
谢嘉明黑眸一闪,道:“臣对陈大人所说之话并无异议。”
有风拂过殿外竹林,唰唰作响。
皇帝见他说得简单,脸上微微露出失望来。
“陈大人前几日在练兵场上,十分神勇啊。”
谢嘉明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一时间陈昀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淡淡道:“过奖。”
谢嘉明看了皇帝一眼,方道:“不过临安城内吴指挥使骑射也是极好的。”
皇帝嘴角轻轻一沉。
谢嘉明便续道:“吴相之侄被临安府拿下治罪,自然是罪有应得。
可吴登吴都指挥使统领禁军亦有功,陛下就该赏罚分明,方显明君之范。”
皇帝默然不语,良久方道:“自然。”
内侍几次来请,皇帝方笑道:“今日就到此为之吧。
朕便不留你们同用晚膳了,也免得你们不自在。”
谢嘉明与陈昀忙站起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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