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鹰已经坐下了,半点没讲究,端着碗白粥就开始用“勿须客气,苏家的绣品很新奇,那副瑞兽白泽图被秦臻带走了,我不晓得他要干什么,你空了再给我一副小些的绣品,我离开之时带上京城,若是秦臻没让你的绣品进内府,我会直接给陛下呈送。”
姜琴娘吃惊了“大人”
“你不用多说,”
这几句话间,金鹰已经用完一小碗白粥,他侧目着姜琴娘说,“能给宫廷贵人用的东西,自然是要最好的。”
姜琴娘怔然,所以他不是为她考虑,而是从头至尾考虑的都是宫廷贵人和陛下。
姜琴娘顿了顿,敛了下耳鬓细发,慢吞吞走到桌边,端起小碗,小口小口用了起来。
她向来食不言寝不语,虽是出身不好,可她最是擅长跟人学,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等能独自扛起苏家的地步。
金鹰拿帕子揩了揩嘴角,默默着她。
姜琴娘用罢早膳“大人,民妇好了。”
金鹰点了点头,起身“我送你出去。”
姜琴娘跟着起身,跟着走出房间。
外头艳阳烈烈,刺眼灼人,姜琴娘眯起眸子还没明白,对面南苑就走出来一人。
那人一身枫叶七宝纹的杏白长袍,鬓角鸦发松松挽在脑后用翠玉发扣扣住,他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身边的长随连忙扶住他。
云泱
云泱显然也是到了姜琴娘,他冷笑一声。
姜琴娘记起甄选会上的种种,她眸光瞬间凌厉,撼不动秦臻,她还不信咬不下云家一块肉。
“他昨晚自荐枕席,伺候了秦臻。”
金鹰背着手,在姜琴娘耳边低声道。
姜琴娘扬下颌,瞬间了然。
云泱推开长随,姿势有些怪异地走近,他目光在姜琴娘和金鹰身上来回梭巡,倏的讥笑“三嫁成寡,我当你有多贞烈,原来也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
金鹰眼神一厉,姜琴娘站出来半步,蔑视回去“人尽可夫那我找的总还是周全的男人,总比某些人自荐枕席,连个阉人都要上杆子送上门,怎的外头带把的男人满足不了你非得找个没把儿的,那些玩意儿滋味可好”
这话一落,云泱愣了,金鹰也是目瞪口呆。
所以,到底是谁跟她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姜琴娘走下阼阶,露出高高在上的嘲弄“云泱,你也不过如何。”
云泱勃然大怒,昨晚虽然有那么回事,可他也忌讳被人这样提及。
“姜寡妇,你找死”
他道。
姜琴娘冷哼“是你找死”
她话音方落,不给云泱机会,盛气凌人的又道“甄选会你针对与我,我倒要和你云家好生清算”
云泱怒极反笑“我等着。”
话毕,他拂袖大步往外头走,然而动作太大,牵扯到某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姜琴娘以袖掩唇,笑道“云四爷可要好生保重身子,毕竟男子不如女子,承宠多了,听说那处可是要生生脱裂的,下半辈子,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云泱脚步一顿,面色铁青地回头剜了姜琴娘一眼,随后更大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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