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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身高与滕琰相仿,最多比她也高不上两三厘米,所以滕琰就直接迎上了燕王的眼睛。
燕王的眼睛里明明白白露出了吃惊地神色。
滕琰知道原因,这种表情她见得多了。
几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吃惊于她的年轻。
自从昌平郡繁荣起来后,第一次见面的人,还都是要大吃一惊,因为她的外表与政绩差距太大了。
一身的道士装扮也使得她显得更加神秘,但反过来因为看着太神秘太年轻了,反倒没人注意到她可能是女子的事了。
其实,燕王也很年轻,滕琰知道燕王与她同为十七岁,不过刚进帐篷时庄严的感觉使她几乎忘记了这点。
现在正对着燕王的脸,细白的皮肤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还可以清楚地看到细细的茸毛,让滕琰对自己刚形成的对燕王的感觉似乎有了不真实的感觉,难道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带着几万兵马,打败了凶恶的犬戎人?
滕琰看着燕王立刻收起了流露出来的惊讶,她也注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彬彬有礼一揖道:“滕瑾才疏学浅,只恐不堪驱驰。”
“滕公子不必过于谦逊,”
燕王微微笑了一下,和蔼地说:“我见过公子给郑先生的所有信件,公子确有大才。”
滕琰见燕王表情很温和,知道他这是向自己示好,依旧恭敬地说:“谢燕王王谬赞了。”
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燕王就进入了正题,“滕公子认为应该如何处置朱衡?他的笑容本来就只是浮在表面,现在完全收了起来。
朱衡?这样称呼她还不大适应,滕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朱衡就是前燕国的周王的名字,燕王是在考她吧。
周王和两位公主前一阵子就送到了昌平,由昌平的郡尉负责看守,滕琰做为郡守负责物质上的供应。
她并没有想办法前去探望,只是尽自己所能,让前朝的几位皇室人员生活舒适些。
对他们,她有的只是同情,他们错的只不该生于帝王之家。
但她内心里却希望这几位昔日的天皇贵胄能够留得性命,不只是妇人之仁,她毕竟经历过人命关天的前世,思想与这里很多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有着本质的不同,另外她以前从事的管理工作,更讲究的是双赢,多赢,取得最大的效益。
她可以说出自己的看法,但会有用嘛?这种事情最终有决定权的应该是吴皇,她的建议可能对周王他们起反作用,让燕王认为燕地的人还是心向前朝皇家,更应该早日斩草除根。
表面上燕地的人已经与吴国来的人融为一体,但两国以前毕竟是敌对国,怎么也不能够完全心无芥蒂,前朝皇家人的处置,就更为敏感。
滕琰还在昌平负责政务的时候,就只管政务,多一步都不会多走。
要知道,郡尉和郡监都是来自吴军,军权握在他们手中。
他们固然对她尊重有加,从不干涉政务,但滕琰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越界,等待她的是什么,政治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去参与的。
“我觉得朱衡的处置就该由皇上决定,燕王不如上个折子请示一下。”
滕琰打了个太极,轻轻地推了出去。
“皇祖父让本王自行处理。”
燕王说着,一点也不见外地递过来一份批过的折子,是燕王上的折子,吴皇批的,一切由燕王便宜行事。
吴皇真是很奇怪,好象燕地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打算管了。
自然得实话实说,能有什么结果就得听天由命了。
滕琰正色说:“燕王大军一入燕地,所向披靡,燕地百姓万众归心,何也?救民于水火,仁义之师。
前朝皇帝无德,已为犬戎所杀,罪过是非,已经随斯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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