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陆判,俺不识字,您给俺看看。”
白无常兄朝判官模样的人谄媚地一笑。
判官模样的人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我的头顶。
“她的确叫王小甜,你又勾错了。
人家自己没发现我可以替你糊弄过去,不过既然现在人家发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判官说完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地府的执政方式应该与时俱进啊,像现在这样论资排辈,文盲充斥,唉……”
“俺操,该死的方言口音!”
白无常兄在判官感慨的同时一拍脑袋,恶狠狠地骂道,“俺说俺咋觉得那过路的鬼差说话的口音咋这么怪捏。”
口音再怎么怪也没你怪。
我一阵腹诽。
“现在该怎么办?”
腹诽完毕,我面无表情地望着白无常兄。
“嘿嘿嘿,小王啊……”
白无常兄表情一转,用刚刚面对判官时的表情朝我甜蜜地笑,谄媚地笑,接着大力地对着我的后背来了一掌。
该死,又是个喜欢拍人后背以表示亲切的,而且还越大力越亲切。
我有个表哥就这样,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感觉自己要被拍出内出血。
“噗——”
那一声噗过后,一口鲜血以惊人的时速从我的胸腔里喷出。
考虑到我刚刚经历过一场致人当场死亡的车祸以及白无常兄拍我背时的力道,这样的结果本来是可以预见的。
而且死过一次的人也不可能再死一次。
问题是,那个时候刚好有个不恰当的人恰逢其时地出现在了我那一口鲜血的运动轨迹上。
后果显而易见,那人被喷了个满脸鲜血,乍一眼看去,比我更像是个死于车祸的人。
乍一眼看去,倒是跟门外那一大片鲜红的曼珠沙华相映成趣。
因为面前这人西装革履,我猜他应该也是刚死不久的鬼,反正喷都已经喷了,刚好他的西装左胸口袋里塞着一块手帕,我于是不客气地拿出那块手帕擦了擦嘴。
“阎……阎王……您出国考察回来啦……”
白无常兄目不转睛地盯着西装兄,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般一声尖叫,而后以比刚刚面对判官时还要殷勤上几分的谄笑迎了上去。
而我手中的手帕也在他叫出阎王的一刹那脱手,被一阵阴风吹走,飘飘荡荡地飞到了大殿的某个角落里,凄然地躺定。
“冤枉啊……”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转移视线是首要问题。
想到这里我一把抱住了那位一身黑色西装,满脸鲜血的仁兄的大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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