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切菜咚咚响,每一下都像是泄愤。
干爹抱着茶水咕嘟灌,一副恨不得把地球毁灭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景山,斜坐在沙发上,手上遥控器一个台接一个台的换,有种想把遥控器掐断的气势。
梁小福识趣儿,不问,回房间换了衣服,进厨房给干妈打下手。
想了好久,才跟干妈讲那家卖真丝裙子的店终于打折了吃过饭去看看吧!
景幺娘这才一概面色开始说话,文小福子干妈看上的那件白底黑花的还有没有云云。
吃过饭,二老打拳的走人,看裙子的邀约上了楼下老姐妹,家里终于只剩他们二人了。
梁小福倒了水,端到景山手边放着,又拿果子坐在他身边削,削出来喂到景山嘴里,梁小福才笑眯眯的问:“怎么了?”
景大王嚼果子还说话:“气死老子了!”
梁小福伸手在他胸口上轻轻抹,说:“消气、消气……”
景山一把捉住他的手说:“根本就没有花瓶儿和工程师,他们想把我和老班长送作堆,就我们俩,他妈多尴尬啊!
我日!
!”
梁小福愣怔了一下,忽然不晓得做什么表情,站起来退开一步,景山正不爽,这人还要往后退,使劲儿拉回来把人拖到自己胸口上趴着。
“梁小福,你要问什么快点问,别他妈装哑巴!”
景山瞧他天要垮的样子,心里有担心却说不出来。
“啊?!
嗯……然后呢?”
梁小福抬起头,和景山的脸隔得好近。
“然后,两个老妖婆儿各自打电话,我们俩知道真相尴尬的不得了,就回来啦,跟景幺娘吵了吵……她算计我她还生气。”
景山软软的捏捏梁小福的脸,“闲得,都他妈是闲出来的心思。”
梁小福苦笑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像没有人有错。
干妈替景山着急,应当应分。
景山觉得被算计了生气,也应当应分。
至于自己……唉!
长久以来梁小福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常常想要是慢下来多好,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一时梁小福终于明白。
如果时间永远停在复读那一年,他和景山将永远不必面对将来。
面对将来可能出现的所有糟糕情况,或许将来是被发现被拆散,或许将来是其中一人放手扛不下来,也或许将来是轰烈闹一场,对未来垒着天高的期望,却最后曲终人散空愁暮。
想过的,真的想过的,梁小福不是傻蛋不知愁,却始终想不出来要怎样才能“不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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