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李明泽本来想的是,李鹤一个人呆在家里,肯定无聊死了,要么就是看电视玩手机,要么就睡觉。
他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居然没见到李鹤,仔细听了听声儿,敲了敲隔壁的门,门没关死,一推就开了。
李鹤居然在和郑衡打游戏,两个人一人拿一个游戏手柄,嘴巴里各自咬着一根棒棒糖,盘腿坐在地上,像是打到激烈处,两个人目露凶光。
李明泽皱了皱眉,叫道:“哥。”
李鹤分神看他,电视里的小人就死了。
郑衡“嘎嘣”
把棒棒糖咬碎了,朝李鹤翻了个白眼,嘲笑道:“菜鸡。”
李明泽眉头又皱紧了一点,觉得郑衡这样实在是非常的没有礼貌,李鹤却没有在意,放下游戏手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郑衡说道:“小孩子抽多了烟小心长不高。”
郑衡脸都绿了,顾忌着门外还站着个人不好回嘴,生怕他妈听见,气得冒烟。
李明泽从小就乖得不行,不好逗,不像这个,一点就着。
李鹤抓着李明泽往外拉,说道:“这么快回来啦?”
李明泽把他拽回房间里,门一关就张开手抱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埋在颈窝处不停地蹭,好像好多天没见过主人的小狗。
李鹤脖子敏感,被他这么一蹭,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七手八脚地把他扒拉开:“你......你去帮你妈做饭,我要睡觉——”
李鹤把他推出去,关上门,大字型瘫倒在床上。
晚饭的时候,这个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郑衡的父亲郑继文是个大学教授,还会时不时到国外的大学授课,当客座教授,挺拔而严肃,郑衡好像很怕他,在他面前像个鹌鹑,脸色都不敢摆。
饭桌上,郑继文像所有的初见面的老师一样,问了李明泽的成绩,还问他打算报读哪个专业。
李明泽说“不知道”
,他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他只是努力地学,争取在每次考试拿第一名,就像一个不断赶路的旅行人,只看着脚下,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远方。
郑继文把食不言寝不语这个美德发扬到了极致,直到搁下筷子才继续这个话题。
他讲起自己执教的专业,讲的过程夹杂一些英文,李鹤压根没听懂他在讲什么,李明泽倒是听得认真,李鹤瞄了一眼郑衡,发现郑衡明显也在走神,用筷子去戳碗里剩下的一粒饭。
饭后,郑继文和李明泽的谈话在书房里继续。
郑继文好像马上就将李明泽当成了自己好学的学生,可能自己的儿子平时实在太不争气了,李明泽又是向来最讨老师喜欢的,他们聊得很认真。
李鹤戳了戳郑衡,小声说道:“你爸挺好的嘛。”
郑衡翻了个他一个白眼,径自上楼去了,贺宛去洗漱。
“我出去一下......”
李鹤这句话落在了空落落的客厅里,也不知道是给谁说的,说完才觉得多余,揣上烟和打火机下楼去了。
李鹤在小区里闲逛了一圈,天气不太冷,到处都是拖家带口出来遛弯的,还有遛狗跑步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坐下来点了根烟。
他前不久刚给李明泽的班主任请了假,班主任自然是着急的,但李明泽向来省心,李鹤又语焉不详地说是家里出了急事,老师也只好无奈地让他们尽快回来。
西餐厅那边就没有那么省事了。
李鹤不过就是个小领班,攒了一年的年假也就只有那么几天,他用尽了这几年来兢兢业业工作的面子,才勉强多请了几天,经理都放了狠话了,说再不回来就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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