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
“我以为要装一列火车呢,”
齐臻说,“不过就算是一汽车,还是很浪费。”
“浪费?”
唐翘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浪费?”
“钞票啊。
反正都要费那么多材料,还不如用来做成画布。”
这又是什么疯话?
第一次听谁说做钞票不如做画布的。
这是画傻了,还是喝醉了?
“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些醉话说给别人听,不然别人会笑掉大牙。”
“所以我没有说给别人听,我只跟学姐你说了……”
她倒是理直气壮,“而且我没有醉,喝菠萝啤怎么会醉。”
“没醉的人怎么可能觉得钞票不如画布?”
“因为钞票又不可能永远,”
齐臻答,“但是画布就不一定了。”
说到这里,齐臻望向夜空,一边看着离她们十分遥远的星光,一边问唐翘楚——
“你记得《蒙娜丽莎》,记得《星夜》,记得《呐喊》……记得《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但是你记得哪个世纪谁用的哪一张钞票吗?”
唐翘楚愣了愣。
随即,她笑出声。
现在,这个在玩具城中堆积木的傻子告诉她,那个她认为固若金汤的黄金围城在永恒面前只不过是海市蜃楼。
时光的风一吹,一切便灰飞烟灭。
艺术是权贵的游戏,可是她怎么会忘了,人们关于艺术的记忆是与权贵无关的——
最终被永远选择的一定是杰作本身,和那些创造出杰作的“傻子”
们的名字。
没有一枚硬币能永远,但月亮可以。
“你说得对,我改变主意了。”
优雅地擦掉笑出的眼泪,唐翘楚说,“我不打算要一汽车钞票了——”
“我要一幅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