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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灼似乎能理解母亲的心情,这种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多年还回味无穷。
说不上多幸福,也并不孤单,就是很宁静。
下午的时候南宏祖坐上了躺椅,旁边的小桌子上不仅有针管,还有一种红色的小药片,是以前南秀娟没有的。
南宏祖把药片加热,一种很新奇的味道散发出来。
“哥,”
南炎站在南灼身后,小声说,“好好闻啊。”
南灼点了点头,这种味道确实很好闻,仿佛带着某种实质,进入鼻腔和肺部的时候有种滑润的感觉。
但他记起了南秀娟,转身捂住弟弟的口鼻,说:“别闻。”
此时的南宏祖闭着眼,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南灼走过去,说:“爸。”
南宏祖没睁眼,南灼说:“我带南炎去山坡上玩儿。”
南秀娟以前不会管他们,但自从南宏祖回来,两兄弟去那儿都要和父亲说。
南灼等了等,南宏祖应该是听见他的问题了,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南灼就带着弟弟去了。
他们也没别的去处,就是在离池塘不远的小山坡上趴着。
在这里他们可以俯视水面上的漪纹和翩迁在风里的芦苇荡,还有姑姑的坟。
南炎的手肘撑在地上,他看着池塘,又看向南灼,忽然说:“哥,姑姑真的死啦。”
“嗯,”
南灼的语调很平,“死了。”
他盯着南秀娟的坟看,南炎等了会儿,伸手去扳哥哥的脸。
南灼把弟弟护得好,两个人一起吃苦,但在只对着他的时候,南炎是可以任性的。
“哥,”
南炎捏着他的脸颊,“哥,你看着我!”
南灼看他,嘴都被捏得嘟了起来。
他瞪眼,含糊不清地说:“南炎!”
南炎把手放开,问:“你伤心吗?”
“伤心,”
南灼面不改色地说,“昨天咱们不是都哭了吗?”
“可是我还想哭,”
南炎向下撇了撇嘴,“我昨天夜里梦见姑姑了,她在厨房做饭,然后咱俩一起端饭,她脸上没有疤......她说以后每天都做饭。”
“不许哭,”
这下换南灼去捏弟弟的脸,他说,“哭会坏眼睛,你想变成瞎子是不是?”
南炎使劲儿摇头,眼睛里晃悠悠的水光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
南灼慢慢松开手,说:“我去学,以后也每天给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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