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我自己打我自己好了,求你别生气了。”
谢归其开始扇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掉泪,一边掉泪一边努力观察着席若的脸色。
怎么席若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不是都已经自己惩罚自己了么?谢归其只好越来越使劲,脸上痛一些不要紧,自抽耳光的屈辱也能忍受,只求席若千万不要迁怒到他的族人身上。
族人现在的生死,还不是席若一句话的事。
还没抽几下,手腕就被握住了。
谢归其不解的向上望,席若竟然双眼通红,嘶声竭力喊道:“滚,滚出去。”
谢归其被拉至门口,席若打开门,把他丢了出去,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他站在门外,拍门喊了半天,里面不断传来书落地的声音,却无人答他的叫喊。
他被席若无缘无故的发疯吓了一大跳,现在仍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也不敢硬闯,谁知进去后会不会惹得席若更不高兴。
张德进来后,就看到满室狼藉。
里室没有一本书是好生生待在书架上的,有些书架也被推到,甚至散架了。
好在席若已恢复平静,见张德大着胆子进来了,也不责怪,淡淡说了句:“找人悄悄的处理了。
朕累了,今晚就在这榻上歇了,你不必忙活,拿床被子就行了。”
张德应了声,瞧了眼席若,欲言又止。
“不是要紧的事就明天再说,朕今天——”
席若转了身,面向里。
“头痛的很。”
张德很是担心,却不敢上前去给席若揉揉穴位。
帝王的脆弱是不允许人见到的,见到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再亲密的心腹也不行,帝王怎么能让自己的把柄握住他人手上。
咬咬牙,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圣上,公子他跪在殿外。
您看起风了,是不是先劝公子回房。”
席若猛地坐起,恨恨言道:“跪,你让他跪。
他自己作践自己,我凭什么心疼他。
我拿他当宝贝,他却拿他自己的身子对付我。
我这又是何苦,做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抵不过他拿自己来要挟。
今天可以挨一下砸,明天就得寸进尺以死相逼了。
朕玩不过他,朕也不玩了,他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言语混乱,连自称都改回去了。
张德唯有苦笑,两个冤家呢。
席若说了一通,又觉得怒气上来,遂扭头睡下。
张德不走,站在床边等着,果不其然,只消一会,席若就坐了起来。
“你去跟他说,朕已经睡了,让他先回房吧。”
张德应声要出去,又听席若闷声说道:“熬完姜汤给他吧,夜怪冷的。”
片刻,张德便回,面有苦色:“圣上,公子他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一定要进来见您。”
“不见。
找侍卫把他抓回去,捆在床上。”
张德为难的朝门口走去,手刚触到门,又听席若反悔道:“你让他进来吧,姜汤也快点做好,送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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