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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目睹这一幕,视线转开了,心里有些酸涩,但波澜并不多。
婚后这半年,他对姚洲的心思几起几落,如今已没有那些妄想。
刚才在楼梯上撞见家人,那几句哀求借钱的话,林恩听得分明,此刻还沉甸甸压在他心上,让他对这个场合也对自己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姚洲听见了么?林恩觉得他肯定听见了。
林恩倚着吧台,一口一口地喝酒,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周围人聊天。
其中一个话题入了他的耳,说的是昨晚林宅的爆炸。
林恩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一片音乐与人声背景里,留心听着。
起了话题的人好像得意于自己灵通的消息,说得言之凿凿:昨晚的爆炸死了两个人,都是林崇基的亲信,林崇基这下断了左膀右臂,再也无力回天了。
林恩一听见死了两个人,端着酒杯的手不明显地有点抖。
他的心神游离出去,昨晚那片火光冲天的景象反复在脑中回放着。
姚洲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宴会上重要的人物都已到场,气氛也烘托起来了,小型乐队开始奏响适合跳舞的轻音乐。
林恩一直没去找姚洲,躲在吧台边,很没存在感地兀自贪杯。
他向酒保要了一杯度数不低的长饮,已经喝得快见底了。
今晚有些事躲不过去的,林恩心里清楚,也怕,就想借酒壮胆,借酒压惊。
直到姚洲扔下那些簇拥他的人,走到林恩跟前,林恩没想到他就这样径直走过来,嘴里含了一口酒差点给呛出来。
吧台边的人都朝林恩看过来,姚洲半笑不笑地问他,“酒好喝么。”
林恩把酒杯放下,小声地解释,“我只喝了不到一杯。”
乐队演奏的曲目换成了一首旋律低回的布鲁斯。
姚洲听了个前奏,问林恩,“会跳吧。”
林恩愣了下,这样的场合显然不容他拒绝,有些迟疑地说,“我不怎么会跳女步......”
姚洲已经把他那只因为端过酒杯而有些冰凉的手执了起来,说了句,“我带你。”
就把林恩领到了舞池中央。
林恩在大学社团里学过基础的交际舞,身段还算灵活,姚洲也带得很好。
林恩紧贴着Alpha,由着他带领自己跳了慢步再交替快步,姚洲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是一种不加掩饰的目光,林恩避不开,觉得自己颈后的腺体有种异样的灼热。
其实林恩有点不懂姚洲的用意,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挑他来跳这支舞。
跳完了余下的半曲,音乐声渐渐微弱,姚洲揽着林恩走到场边。
这时候兰司走上前来,脸上还是淡淡的一点笑,语气不轻不重地向姚洲汇报,“刚收到消息,林崇基突发脑梗进了医院,还没抢救过来,估计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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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心跳像漏了一拍,瞬间便明白过来。
姚洲这是有意的折磨自己,换着花样要让林恩知道一旦得罪了他,会是什么下场。
乐队的音乐又起了,大概是因为看到姚洲领着伴侣跳了布鲁斯,新的一首仍是这个调调。
林恩身上发冷,手脚都僵了,姚洲要领他再跳,他实在做不来那些姿态,可他已经不敢再说不了。
二零区的事悬而未决,那些雇佣兵入驻是在林文雄出事之前,可见姚洲早就防着林恩在林家出事后心生退意,把他的后路都给断了。
林恩越是挣扎只会被_操纵的绳索缠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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