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一直寡语温和的女人难得带了些不豫的脸色:“常莹,这帐……”
漂亮的年轻女人满脸无辜:“我家钱都是老陈管,我可是没见着一分钱。”
陈淑娟把年晓米按回座位上:“你方便把嘉文送回去么?”
语气虽然是问句,年晓米却在她眼里看到了恳求,赶忙点点头。
留下身后满是火药味的餐厅,拖着沈嘉文走掉。
饭店离蓝湾春都和淇淇的幼儿园都很近,沈嘉文也就没开车,现下倒是让年晓米省了不少麻烦。
淇淇一吃饱就犯困,等年晓米把沈嘉文安顿好,小东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年晓米试图把他摇醒,却被小巴掌甩在脸上。
幼儿消化功能弱,他从药箱里找出一盒健胃消食片,看成分都是麦芽山楂一类的东西,就抠了一片哄淇淇吃下去,谁知这小东西跟他爹一个样,半梦半醒间把年晓米的手指狠狠嚼了几下,年晓米看着满是口水和小牙印的手指,联想起某种年幼的犬科动物。
更加难搞的卧室里那只大的。
沈嘉文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年晓米手足无措地呆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让尿憋的。
四个人分了十罐奶酒啊。
他把沈嘉文扛到卫生间,然后,窘了。
然后,当然没什么然后。
什么酒后乱性其实都是骗人的啊骗人的,真的醉到神志不清的男人,是绝对硬不起来的。
放过水后沈嘉文安静了不少,由着脸上着火的年晓米把他拖回床上。
年晓米被他坠得一头栽倒在床上,沈嘉文挂在他身上,像搂着什么宝贝似的,紧扒着不放。
年晓米挣吧来挣吧去,却被对方缠得更紧。
喝醉了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为了避免自己被勒死,年晓米只得安静下来跟他一块儿躺着,心里还在碎碎念,这不怪我啊真的不怪我,都是你主动的。
他整个人被圈在对方怀里紧紧搂着,腰上甚至还架了一条长腿,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让人恍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一直都是爱人,而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夜晚,相爱的人相拥而眠。
想象你爱我,其实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年晓米睡不着。
思想就开始自由驰骋,从妈妈回家的日子到郝帅的生日再到部长明亮好似灯泡的脑瓜顶,最后不依不饶地转回到某些让人脸红的场景上。
那奇异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手心里,身后尾椎那里抵着的不软不硬的一团,似乎慢慢变成了一团火,烧得他整个人都焦掉了。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呼吸,只能悲愤地痛恨这条极度结实的牛仔裤。
然而越是压制,那火烧得就越旺,一瞥间的场景无限放大,原来记忆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颜色,形状,触感,越是克制不去想越是在脑海里强制回放。
不同于单纯疼痛的痛苦开始蔓延。
年晓米无法自制地把手放在皮带的卡扣上,身后的沈嘉文忽然清晰地说:“给我一千亿就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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