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怎么看诊啊?”
宋雁的微信上收到现场发来的照片,很不耐烦地抱怨,“多大点事,至于吗?”
芮忱把剥好的鸡蛋放进齐骧的白粥里,说,“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人过去看病了,消息都传开了,谁要来呢?”
“来的都是看热闹的,或者群演了。”
齐骧意指三年前的一次义诊,省里电视台带着北京的同仁过来找素材,为了拍摄出医患之间和睦亲切感恩的场面,还事先跟来看病的病人说了好久的戏。
这事到现在他们都看成是个天大的笑话。
宋雁收起手机,道,“要不芮忱你别去了,我们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宋老师,我们还去啊?不想上电视……”
吕锦在旁边为难道。
齐骧把碗里的鸡蛋用筷子分开,用眼神询问芮忱要不要一半,在他摇头以后,对吕锦说,“活不用干了?不想上电视,躲起来就是了。
你没看吴老夫人说,有政府领导来慰问了,到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让吴老以后诊所怎么做?”
吕锦瘪嘴不语,过了一会儿,旁边的男生把半块烧饼放她碗里去了。
她厌弃地把烧饼夹回去,低头喝粥。
芮忱看她本来说一句玩笑话,却被教训了,又拿起一颗鸡蛋,问,“吃颗鸡蛋吧,我给你剥。”
她一愣,错愕看向他。
“齐老师,别这么严肃嘛,吓坏小姑娘了。”
芮忱一边剥着鸡蛋,一边笑说。
齐骧端起碗,把蛋黄和打碎的蛋白都跟白粥混在一起吃,斜了他一眼,提醒道,“好好吃饭,别只顾着剥鸡蛋玩。”
“剥颗鸡蛋能花多长时间?”
说话间,芮忱已经把鸡蛋剥好了,包在纸巾里,递给了吕锦。
吕锦双手接过来,试探地看了看齐骧,才敢小声和芮忱说,“谢谢芮老师。”
吃过早饭,除了芮忱,其他人照常乘车前往诊所。
齐骧离开以前,让芮忱在酒店里好好休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给他带回来。
“豆腐干子。”
芮忱站在酒店台阶上,抱臂说道。
齐骧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钻进了车里。
这么多年没睡懒觉,吃过早饭以后自然而然也就无所事事起来,芮忱留在房间里用电脑上了一会儿网,在网页上登录微博,看到几天前给齐骧留下的评论有了回复。
不单单是齐骧的,还有其他看到这条评论的人留下来的。
芮忱看到齐骧说:好。
本地热门话题榜上赫然留有昨天在诊所发生的那则新闻,点进去就可以看到网友引发的各种评论。
非常难得地,芮忱看到言论往医生这方一边倒,看得他不禁苦笑了一下。
还要在等两个月,他才能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真正被舆论和目光按压在泥土里的那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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