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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灿不知为何,听李景恪罕见的提起往事,心脏仿佛才真正被挤压勒紧,拧出了酸涩的汁液。
尽管只有零星几句,他也听懂了。
他找李景恪教他打枪,留下快乐的记忆;李景恪教了他,却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的池灿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并承受相应的代价。
这大概就是池灿成年后真正的第一课。
李景恪现在才教给池灿这一课,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但对池灿而言,他实则只付出了很少,一点也不能称之为残酷了。
因为李景恪上这一课就是教他打枪那年,才十岁出头。
万幸的是,李景恪那时阴暗设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池灿没被危险的仿真玩具枪伤到,被急忙叫回去的时候能跑能跳——现在这张脸正抬头看他,在他身边长成了很好的样子。
“但我没想过要怪在你头上,”
池灿眨了眨眼,有些羞愧地底下了头,“哥,你原谅我吧……”
“不是已经认过错了么。”
李景恪让池灿举着手供人展览了一会儿,看着他发红的耳根,低声笑了,顺手过去按住了池灿的脊背,捉住后颈让他也站起来。
池灿跟着李景恪回到床边坐下,昨晚解在床头的锁链顿时晃进眼睛,莫名刺眼。
“虽然要去上大学了,但小狗照样是听指令行动的,”
李景恪说,“坐好。”
“你是小狗吗?”
李景恪问他。
池灿被迫看向李景恪,吞吞吐吐说:“我是……”
“那小狗应该有个小名的,叫什么好,”
李景恪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悠悠说着,往他身前才探两把,他就张开嘴,李景恪笑了一下,“小点声,隔音不好,昨晚应该就被人听见了。”
池灿顿时捂了捂唇。
自从许如桔搬走,隔壁很快住进了一家三口,每天傍晚都鸡飞狗跳的,此时隔壁小孩蹦蹦跳跳的声音果然传进耳朵里。
可他昨晚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沉沦在只有李景恪一个人的世界。
“学校张了红榜,大家都知道池灿考了高分,”
李景恪说,“谁能想到,他们认为的乖宝宝居然在家跟他哥上床,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狗。”
“关他们什么事。”
池灿硬着头皮说。
“那你怕什么,”
李景恪俯身逼近过来,把池灿乱动的手拿下来,然后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就叫小宝吧,乖的时候才叫小宝。”
池灿心里胀得厉害,想说自己现在就很乖的,希望李景恪还能像从前那样温柔一点对他,不再那么无情冷漠。
可李景恪紧接着说:“可会咬人的小狗就得锁在家里。”
池灿接了吻却蹙起眉,盯着李景恪重新给他系上链绳,这下是真的把他拴住了,没办法再跑。
他坐在原地,见李景恪离开了他,去到衣柜拿上了东西又去喝水,一副像要出门的样子,他不顾耻意连忙慌了神地问:“哥,你要出门吗?”
这天李景恪轮休,池灿大中午吃了早饭,一时半会也不会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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