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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刘氏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镇北王府什么时候来提亲。”
她现在只希望赶紧把这些烂账给清了,再把人给嫁出去,就能安生了。
不止是刘氏,连太后也在惦念着镇北王府。
静乐郡主迟迟不遵懿旨上门提亲,这让太后的面子实在有些下不来,心里只觉得静乐郡主就跟她那冥顽不灵的老子一样。
于是,她派了个嬷嬷第二天一早就去镇北王府催一下,她就不信静乐郡主真敢公然抗旨,但人还没到镇北王府,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就先到了京城——
“北疆大捷!
镇北王世子大捷!”
从进了城门起,那手持八百里加急折子的小将,就一路高喊着,策马而入,人还没得到皇帝宣见,满京城都已经知道镇北王世子平安无事,活着回来了。
大荣朝上下,无人不知镇北王楚氏之名。
就是因为百年来有楚家坐镇北疆,才守得蛮夷不敢来犯,保了大荣朝百年的太平盛事。
镇北王世子在追击北燕大军时失踪,生死未卜的消息传来后,不少百姓自发的去寺庙为他祈福,在家中为他立长生牌位,如今一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都是喜极而泣,纷纷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
短短一天时间里,又有更多的消息传了出来。
据说镇北王世子带了一支营的精兵从死亡沼泽抄近路突袭了北燕后方。
据说北燕已经投降,北燕国君俯首称臣,愿世世代代奉大荣为君主。
据说镇北王世子已经回了江越城,即将带北燕使臣回京复命,与大荣签下国书。
……
就连待在府里没有出过门的盛兮颜也知道了。
昔归本来是去百草堂拿她定制的那些药材的,就听到了这些传言,激动地赶紧回来告诉了她。
而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一个时辰前刚翻窗进来,吃完了胭脂鹅脯后,又笑眯眯地坐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盛兮颜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头。
盛兮颜让自己的大脑放空,拈着一根银针,稳稳地刺入了他的郄门穴。
她的手法又快又准,简直看不出来其实没用过几次银针。
盛兮颜翻了一天两夜的笔记,可以断定,楚元辰的心脉的确受损严重,十有八九他的伤就在左胸心脉附近。
她也问过,楚元辰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说是被弓弩伤的,留了一个箭头在伤口里,后来他自己挖掉了。
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后,盛兮颜决定用这套针法。
在外祖父的行医笔记里,它可以修补受损的心脉,盛兮颜又根据楚元辰的脉象略做了些调整。
盛兮颜聚精会神,小脸严肃,嘴角紧紧抿着。
她拈着银针的手稳若泰山,但楚元辰却注意到她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手背有些发白,尾指微颤。
楚元辰的嘴角逸出一丝笑,开口说着:“这折子到的还算时候吧?”
理智告诉盛兮颜,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容易给自己招祸。
但好奇心又让她蠢蠢欲动,她纠结了一会儿,心想:反正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连密信都替他递过了,以后想撇也撇不干净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他就在京城附近吗?”
她说的是那个送折子来的小将。
这折子到的时机这般微妙,应该是那封信递出去后,萧朔才做得决定。
信是前天送出去的,这短短两天从北疆到不了京城。
楚元辰也不瞒她,赞了一句:“盛大姑娘真是聪明绝顶。”
盛兮颜的眼睛明显亮了亮,原本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紧抿的嘴角也放松了许多,再刺入下一针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越发利落,认穴极准,没有半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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