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弥像个窜进温暖被窝里的幼犬,一下子蹭进后座里。
在贴了黑膜的狭小空间里,发色银白还穿着软和白毛衣的他像个发光源,醒目到无法忽视。
钻进车里后,他先是目光越过身旁的儒雅男人,看到另一侧没坐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前座,和今天的司机先生打了个招呼,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双腿像荡秋千似的晃荡着,好奇地问:“父亲大人今天不是有应酬吗?”
“已经结束了,本来就已经谈拢,只是走个仪式。”
曾是医生的森鸥外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膝盖,白鸟弥的两条腿就不晃了,可他收回手后,不一会儿又晃起来。
他盯着小秋千凝神思考了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只好自己挪开注意力。
白鸟弥却故意在这时停下乱晃的双腿,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惹来森鸥外无奈的眼神。
“怎么放学了不让司机送你回去,还跑医院来了?受伤了吗?”
森鸥外问道。
不过他并没有在白鸟弥身上闻到任何药水的味道,而且白鸟弥活力四射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生病了。
“我原本是想自己坐电车和新干线回去的,所以就没让司机接我。”
白鸟弥兴致勃勃地说起来,“来东京上学一周了,但我还没见过东京到底长什么样呢!”
“不过在去车站的路上凑了个热闹……”
他简略描述自己的经历,一场普通的街头篮球赛在他口中,变成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冒险,“最后就被前辈们带来医院了,但我一点事都没有!”
他用力强调道,生怕父亲还要再带他去做什么检查。
森鸥外听到有人想伤害他,神色若有所思。
虽然白鸟弥早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学校都忘得一干二净,但森鸥外还是记下了这件事。
“才开学一周,看来小弥已经交到朋友了。”
“朋友?”
白鸟弥念着这个陌生的词,一面疑惑,“‘朋友’是什么?”
他好像也听人提起过这个词,但是从没在意过这个词汇的意思。
魔界是没有这个词的,这应该是独属于人类的词汇。
黑发男人顿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发顶,轻柔地解释道:“就是志同道合,能够互相信任的人。”
“听起来类似于伙伴?”
“要更亲密一点,即使没有在做同样的事,只要关系很好也能成为朋友。”
白鸟弥觉得这个词实在生涩极了,他像刚穿越学日语的时候一样,念了几次才把这个词念利索。
“和你一起打篮球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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