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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回来了。
当晚,刚好是谷宇的摄影大赛颁奖晚会,有许许多多的摄影师、媒体记者参加,谷宇的作品获得了二等奖,就挂在晚会场地后面,最大的展厅参展。
钟晓音早早地给小孩儿打扮好了一身西装、皮鞋加领带,穿起来妥妥的一众年轻摄影师中的精英翘楚。
这是谷宇有生以来第二次穿西装,上一次是在南城影视大会上,去见各路大导演、大制片的时候。
至于钟晓音自己,她今天是配角,于是便简简单单穿了件米白色大衣,拎个小手包,头发用浅绿色发带编了个辫子,把谷宇的相机跨在了脖子上。
她今天的任务是给谷宇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官方媒体的记者。
坐在观众席上,她有种自家孩子初长成的欣慰。
很快轮到谷宇上台,山村里出来的精致小孩儿,被她这么一包装打扮,整个一明星走红毯的气质。
她决定把今晚拍的高清照片,带回去打印成海报,挂到钟小楼的橱窗里,做成金字招牌。
这是我们工作室拿过大奖的摄影师,摄影界的颜值天花板!
领了奖,谷宇被安排在参赛选手那一桌,不能和她坐在一起,没关系,她钟老板哪怕一个人,也是到哪都如鱼得水混得开。
今晚她拍拍照、跟周围的人们交流交流,还认识了不少摄影师、导演,以及媒体记者新朋友。
颁奖之后,主办方邀请大家到隔壁的展厅,欣赏这次的获奖展品。
随着人们纷纷起身,互相交流移动着步伐,钟晓音依旧敬业地用相机,追踪抓拍谷宇的身影。
她想,一个贫苦家境出来的小孩,如今能走到这样的领奖台上,太难得了。
突然间,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侧影,不经意地进了她的镜头。
男人高挑、挺拔、俊朗,而又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疏离感,那张棱角分明的完美侧颜,即使扔在全是西装革履的人堆里,也格外显眼出众。
钟晓音举着相机的手抖了一下。
安誉!
安誉回京了?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该不会是来找她吧?
她举起镜头看了一会,没错是安誉,放下镜头又看了一会,还是安誉。
可无论怎样她都觉得,安誉出现在这个颁奖晚会上,十分不合理,这与他的行业不沾边。
谷宇绕过十几排的座椅,来找她了,她便跟着对方往隔壁的展厅走,心里有些不踏实。
展厅恢弘气派,展品绚烂多姿,钟晓音跟着谷宇一件一件的看,她注意力有点不集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总是刚才闯入她镜头的,安誉的侧影。
到了谷宇那张作品前,她把相机递给对方,让他拍照,专业的摄影师在,她就不用班门弄斧了。
趁着谷宇拍照的功夫,她不由得向四周望去,试图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明明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瞎看,但是忍不住。
忽然间,两道熟悉的目光,出现在她身后三米远的位置,安誉双手抱臂,斜倚着那展厅的大理石柱子,轻抬星眸,就这么不疾不徐地望着她。
她转身就想拉着谷宇走,但是眼睛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向那给她下了蛊一样的男人望去。
完了,对视了。
她闲着没事,这么多展品不看,看什么安誉啊!
安誉的身影就这么不疾不徐地走来,单手撑着她面前画框外的玻璃罩子,把她和谷宇硬生生隔开了。
“钟老板真是日行千里。”
得,不仅对视了,还被壁咚了。
不对,这叫画咚。
钟晓音深吸了口气,倚着那画框前的玻璃罩子,扬眉望向面前的男人,笑盈盈地开口:
“南城太小,容不下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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