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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归来的两人对视稍顷,皆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更为心虚的李羡鱼先启唇。
她拢着自己身上的绒线斗篷,轻声掩饰:“外面天寒,我,我加了件衣裳。”
话未说完,腮边倒是先红了一层。
李羡鱼怕临渊看见,忙吹熄了手里的琉璃灯,一转身撩起红帐,将自己连斗篷带人一同埋进锦被里。
“我先就寝了。”
她从锦被里轻细出声。
而红帐外的少年低声答应,重新回到梁上。
李羡鱼在锦被里等了一阵,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裳。
好不容易摸黑将斗篷解下,想往春凳上放,又怕临渊瞧见,便只好堆在自己的身侧。
她想,幸好她的床榻宽敞,放了一件斗篷,倒也不影响她就寝。
于是李羡鱼就这样躺在榻上,轻阖上眼,听着长窗外夜风摇动凤凰树叶的娑娑声,努力让自己快些入睡。
可没多久,她便想起方才的事来。
秋夜微凉,寂静的廊庑上,玄衣少年提着莲花灯,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问她‘昭昭是你的小字?”
李羡鱼睡不着了。
她捂着绯红的脸从榻上坐起身来,对着红帐外嗔道:“临渊!”
“什么事?”
梁上传来少年清冷的语声。
李羡鱼启唇,话到齿畔,又生生顿住。
方才在廊庑上,他们已将这事给轻轻揭了过去。
她还请临渊吃了桂花糕,表示不再计较。
如今再提起,岂不是又要那般窘迫一次。
李羡鱼想起方才的情形,忙咬紧了唇瓣,打消再提起的念头。
可红帐外,临渊还在等她答复。
李羡鱼一时想不出什么事来,半晌才红着脸小声道:“我就是想问问……你睡了吗?”
临渊默了默,答道:“没有。”
李羡鱼愈发局促。
她顿了顿,努力补救:“我是想着,你若是没睡,不如——”
她原本想的是,让临渊陪她聊会天的。
可一想起昨夜里临渊回答她的‘杀人,剥皮,制灯笼’,便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道:“不如,给我念点话本子听吧。”
她道:“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都是竹瓷念给我的听的。”
“好。”
临渊自梁上而下,立在她的红帐外问她:“话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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