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面前冰肌玉骨清雅如兰的少年,运筹帷幄声色不宣,他从来都不知道,那时,他离我那么遥远。
次日琅玕来接我们,看到兰蕤时他不动声色地一怔,随即瞥向我。
多年来我头一次直视他,这美丽的妖怪,他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似嘲笑又似赞许。
兰蕤根本没有理他,全然忘却之前的恼怒,一路他都没有作声,只是上了车便拉我过去枕在他怀里,姿态照旧闲适优雅,只有我知道他手指细微颤抖和异样温度,我侧过脸让他偷偷的爱抚更方便一点,火热掌心在脖颈和锁骨上滑动了多少次,到底不敢就这样解开衣扣。
那如饥似渴的凝视像个饿了许久的吸血鬼。
他就这样醉了。
短短航程似乎都是折磨,下机时他牵我的手,掌心里细密一层薄汗。
在雅典湛蓝天色浓艳白云之下,他微微眯起了眼,熟练挑起唇角,抛给我一丝又妩媚又狡狯的微笑。
之后我们乘未知何人提供的喷气式飞机直飞罗德岛,再乘游艇抵达目的地,是靠近土耳其国境的一座小岛,因为路线不便,几乎没有游客,寂寞平静如斯。
兰蕤显然对这地方很熟,拉我下船去了港口,自有人将我们的随身物品送抵住处。
我们在港口咖啡馆简单喝了点东西,这时陌生感刚刚抵达我脑干深处,兰蕤好笑地看着我,伸手抚摸我的脸,“累了?”
我木然地仰着脸看他,兰蕤收起笑容怔怔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俯身过来利落吻住,我本能想挣,被他扳住脸颊。
这不是个玩笑。
我知道他会变,但实在料不到会如此坦荡从容。
他毫不顾忌地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勾住脖颈,就这样被他牢牢制在怀里吻了超过三分钟,我几乎眩晕,甚至不知男侍何时过来面不改色地为我们添了咖啡。
他眯着眼睛冷静地看我,再次露出那种又温柔又狡猾的笑意,轻轻说:“你猜我口袋里有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他贴在我耳边公布答案,我再次想要晕倒。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不知道,在飞机上有多少次我想要直接拖你进洗手间。”
从他的瞳孔里我都能看到自己羞得面红耳赤。
这孩子疯了,欲火焚身不是这个写法。
他变本加厉地抽出手,用两根手指夹住小小的包装袋在我眼前晃一晃。
我一把抢过来,起身就跑,他追上来,笑得前仰后合。
脚步稍慢便给他自身后一把抱住,舌尖在后颈上窜动,火热贪婪如他昨夜的振动与摇撼,我双膝发软。
我听到他在说:“回家吧,宝贝。”
他低低地笑起来,“我等不及要用这东西了。”
我们住的别墅面临大海,和所有希腊风格的小别墅一样精致美丽,白墙红瓦,海水绿的窗框,低矮石墙上开满不知名却灼烈如画的红花。
周围还有错落有致的几间房屋,兰蕤告诉我里面住了雅典方面派来的保镖,虽然我始终没有搞清楚在希腊当地替萧家保护兰蕤的是何等力量,但显然不可小觑。
是如梦如幻的日子,房子里没有任何通讯设施,成全了与世隔绝的我们。
别墅在小山上,山下便是美如仙境的海岸,沙滩白如极地雪,除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静谧幽美得令人不能呼吸。
海水清且蓝,宛若兰蕤诱人的瞳孔。
我们经常早早起床到海边,在水里裸身玩耍,像两个不知羞耻的孩子,游动于隔世的梦境。
玩累了便爬上岸,随意倒下来看书打盹闲聊。
赶在日光暴烈起来之前回家淋浴早餐,之后多半在床上——抑或其他莫名其妙的所在——滚成一团,尽兴之后再搂抱在一起沉沉睡去,直到傍晚才起床出门闲逛。
在港口附近的饭店品尝当地风味,去咖啡馆喝茶,在超市采购必需品。
回家后蜷缩在客厅里听音乐或是去阳台上看风景,那海太美,不敢多看,兰蕤说,所以只肯拥着我才在海神面前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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