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狞笑:“我从军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原来他们俩是敌对的吗?”
吕蒙哑口无言。
小桥把凌统拽到身后:“阿蒙,凌统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我们跟你走。”
吕蒙看她一脸悲壮,忍不住安慰:“阿姐,回京口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主公已为你们备好了住宅仆从,你很安全。
你相信我。”
她苦笑着点头:“我相信你,信你只是被人当刀使了。”
一行人被吕蒙看守着向京口行去。
途中歇脚的时候,凌统趁吕蒙不注意,闪进树丛里,嘴里惟妙惟肖传出几声鸟叫,一只鸽子飞过来,他给鸽子绑上信放飞了。
眼看就要到京口,吕蒙突然接到周瑜在巴丘病危的急报。
小桥逼视吕蒙,目光中多了杀气:“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吕蒙一脸震惊,手足无措:“我没有……我不知道……”
心中不禁怀疑起孙权来。
她泪光点点,软语相求:“阿蒙,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公瑾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我赊给你的那些红布你还没有还呢,能不能向你讨个人情,让我先去见他。”
吕蒙动容,顾不得向孙权请示,让随行士兵把孩子们先送去京口,独自策马带小桥赶去见周瑜。
吕蒙带着小桥赶到的时候,周瑜正奄奄一息地跟鲁肃交接事务,只见他脸色惨白歪在榻上,唇无血色,气若游丝。
“周郎!”
她扑到榻前紧握住他的手。
吕蒙焦急地抓着医师询问病情,医师说周瑜感染了时疫,引发了旧伤加重,肝脏尽损,已无药可医,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小桥听见医师所说,只觉得全身发冷,心如刀绞,她用力揉住胸口,大口喘着气,如果不揉住,心就要迸裂成一片一片了。
见小桥哭得肝肠寸断,鲁肃拽着吕蒙退了出去,留夫妻二人说些体己话。
周瑜微微颤动嘴唇,她赶紧强忍泪水凑过去听,只听他小声说:“别哭,我是装的。”
她猛然抬头,这才注意到他苍白的嘴唇是抹着粉。
她破涕为笑,随后赶紧又呜咽几声。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只要瞒过吕将军就行,子敬知道所有事情,他会安排一切。”
周瑜细细给她说明该如何行动。
她犹豫:“可孩子们已经被送去京口。”
他紧握住她的手:“沁儿,孙权已经完全不讲情面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她心知公瑾说的对,如果这次出逃失败,孙权以后只会将他们控制的更紧,到时候她和孩子们做了人质,公瑾只能听命南征北战,随时有性命之忧,她的清白也难以保全。
她眼里尽是无望的神色:“我们一再退让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的才能和她的美貌都是祸端。
他捧住她的脸,看进她的眼睛:“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为责任活着,这次我想自私一次,只为自己而活。
沁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鲁肃吕蒙在帐外等候,突然听到帐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冲进帐子一看,周瑜双眼紧闭,手无力的垂在榻侧。
吕蒙心里咯噔一声,正想走近,小桥疯了一样扑过来撕扯他:“你这个刽子手,公瑾对你不薄,你却给孙权当狗。
你给我滚,不许你的脏手碰他!”
她头发散乱,苍白凄艳,红通通的眼像雪地里的一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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